林涵韵之前是有原因的哭泣,慢慢的她开始了莫名奇妙的心境低落,显著而持久的闷闷不乐。遇到不开心总是默默承受,独自去扛,其实她知道她这是在积累情绪,而不是化解情绪。
换句话说,她只是在用消沉替代不开心。时间久了,消沉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久,并伴随着一种沉重的无力感,总是很累。
林涵韵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出门,不想上学。当一个人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都没有乐趣时,生命的活力就会枯竭,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状态。
她经常对着一个地方发呆,这种情况越来越常见,不喜欢说话,背不会课文,就想哭,泪自己往下掉,莫名其妙哭。
她总是从悲观的角度想问题,每面临一次小考,她就觉得她一定考不好,考完试后又开始不尽的自责。
林涵韵曾想和父母聊聊天,可是父亲大部分为了图耳根清净,就出门去找找工作,不着家,母亲高悦柔又忙于赚钱和家务。
想趁着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和他们吐露自己心中的不愉快,可是当林涵韵正在纠结怎么开口的时候,严厉的声音传来,“你发什么呆,赶紧吃完快去学习。”林畅驹见林涵韵不动筷子,呵斥道。
林涵韵终于忍不住了,哭着嘶吼着,“学习学习,你们只知道让我学习,我不吃了!”林涵韵把筷子“啪”的一声放在了碗上,回自己卧室,把门“啪”的磕上。
事实证明,跟家人聊天缓解不了压力,只会加大压力,压力都是父母给的。而且只要准备跟他们谈这些事,他们就会拿出学习之类的东西来压林涵韵,让她放弃了诉说的念头。
母亲高悦柔从来没见过她家小棉袄发这么大火,有点纳闷,和林畅驹交谈着,两人仔细回想最近女儿的状态,感觉情况不太对。
晚上,林涵韵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生气的锤着自己的脑袋,生气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她只能开了台灯,盯着天花板发呆,掉泪。
父亲林畅驹半夜起来上厕所,经过女儿卧室发现她灯还亮着,悄悄推门进去,看着她躺在床上,开着台灯,温声说了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
“不用你管。”林涵韵瞪了眼站在门口的父亲,随即把被子盖在了自己头上。
林畅驹也没多说什么,关了她的房门,回他的卧室,看着熟睡的高悦柔,不忍心把她叫醒,自己思考着什么,打开手机查阅了一下抑郁症。。。
第二天(周日)早上,林涵韵还是丧着个小脸,吃过早饭后,父亲说带她和母亲出去散散心,可目的地却是医院。
“为什么来医院?”林涵韵看着父母说。
“我和你妈妈看你最近不怎么开心,宝贝,咱们看看医生。”林畅驹拉着林涵韵直达三层,找到了英大夫,昨夜他提前挂了心理医生的号。
一个时辰后,高悦柔拿着林涵韵的诊断证明:轻度抑郁。久久缓不过神。
林涵韵对这个结果反倒没有什么波澜,她也许早就猜到了,只是依旧耷拉着小脸,全程医生问什么她回答什么而已。
回家后,林涵韵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喃喃自语:我真的好累啊,但是不敢休息,我好想上课划水,下课去操场玩,不想再一直待在教室了。我好累,感觉每天做不完的任务,学不完的习,做不完的题,和人交往好累,什么都好累,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太累了。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难过到没有言语, 没有情绪 ,没有表情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突然之间,鼻子一圈, 眼眶一湿, 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