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应该大家都看得出来。历史方面我只能说我稍稍有一丢丢了解,所以请务必当做架空世界观来看。 所以我也不接受关于历史背景的挑刺,我自己回去弄明白的,但是关于人物和故事情节方面的批评尽管来吧,我还是要成长的,所以合理真诚的意见很珍贵。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一个祥和宁静的小村落里。那个小村落坐落于远离两处城市的中间地带,村民门们过着富足的生活。那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天堂,村里的人从来没有到周围城市看一看的念头。“我们的生活已经够好了,比那些城里人还要好呢!”
一位名为克里斯年轻人就担任着教堂的圣职者的职责。他性格温和尔雅,领着唱着诗歌的孩童,倾听着村民的忏悔,传播着神的理念。他有着金色的卷发,略显瘦削的鹅蛋脸以及希腊雕像般高挺的鼻子让他的眼眶就像凹下去了一样,看起来深邃又忧郁。或许他是这个村上最受欢迎的人吧,他对待自己的工作认真,对信仰谦卑又恭顺,连最严格的神父都对他褒奖有加。
克里斯工作的教堂时常会收容一些流浪汉或者是漂泊而来的异乡人,给他们面包与水,教那些不识礼义的人们也明白神及牠的使者们的仁慈。但是,最近教堂的收容的人越来越多,多到不能再继续经营这个教堂了,神父也只好拒绝那些流浪的人们。身为接待那些流浪者的克里斯即便再怎么善良,也是好皱着眉头抱着遗憾和抱歉的语气拒绝那些人的请求。克里斯害怕看见那些人的反应--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开始哭哭啼啼,有人则是沉默地离开。最让克里斯犯难的是一位妇人,带着她的孩子。她时不时咳嗽一下,臂弯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也皱着脸咳个不停。克里斯不忍拒绝这样的人,于是将自己还没吃的午餐扔给了她--他被神父禁止与那些流浪者接触,所以更多时候,他只是在教堂紧闭的门后回答那些人。
“我敢说被我拒绝的人绝对活不下来。”克里斯低着头愧疚地对神父说。神父只是用他年迈的手拍了拍他的肩。那段时间这个本就瘦弱的年轻人看起来几乎脆弱的和一张纸,脸上满是忧郁。他每天夜晚都跪在白日人们忏悔的地方,谦卑地请求神的宽恕。
等到资金周转过来之后,神父允许他招待那些看起来极为困难的人。那些人有些会留下来,这让这个小村落人口渐渐多了起来。
但是异乡人往往收到排斥,除了几个手里有着绝活的人。
今天,克里斯又收容了一位流浪汉。他是一个黑头发的青年,眼眶下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雀斑,漂亮碧绿的眼睛里满是羁旅的疲惫。当他伸出自己几乎皮包骨的双手时,克里斯忍不住给了他半块面包和一些干净的水。他狼吞虎咽地吞下了他,面色看起来明亮了不少,干涸的双唇也渐渐湿润了些。他用一种及轻的声音说到:
“神的使者,请给我一处容身之所吧。”
克里斯很诧异他会这样称呼自己。当他拒绝别人说,他是杂种,表子,当他答应别人时,他又成了好心的圣职者,漂亮的年轻人,但从没有人这样称呼他。
“我会向神父帮你争取一份在教堂里的工作。”克里斯想了想,答应道。
“再好不过了。”流浪者看起来愉快了不少。
“呃,现在,你是否要换一套衣服?”流浪汉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甚至有蚊蝇飞在他旁边,他像一摊烂泥一样肮脏,丑陋。流浪汉点了点头,接过克里斯递给他的衣服。
等到他洗完后,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出现了。现在的他看起来依然瘦弱,不健康,但是却精神了很多。漂亮的绿眼睛神采奕奕的,连连上的雀斑也不那么令人讨厌。
神父听到了克里斯的想法后,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看见了年轻人眼中的坚决,心中又有一些不忍。这个年轻人几岁了?二十岁可能都没有,但是却已经被迫当了一个残忍的角,拒绝了一个有一个渴望得到救赎的生命,而他又是一个把救赎他人看做鼻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事……
神父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深受自己喜爱的青年的要求,给了那个流浪汉一个打扫工的工作。住宿则是安排到克里斯旁边,因为整个教堂也只有那一个位置了。他们没有给流浪汉薪酬,只给他提供三餐,因为支撑教堂经济的姥爷并不打算把多余的资金给这个来路不明的流浪汉。
随着克里斯对流浪汉的了解的深入,他知道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叫莫格尔,来自距离这很远的城市,出生于一个贫困家庭,所以没上过学。他还知道,这个看起来友善的年轻人居然还被警察追查过。当克里斯小心翼翼向他询问罪名的时候,莫格尔只是戏谑地小小,耸了耸肩。但是在克里斯再三追问之下,他才略带不屑地说自己偷了个市民的餐刀拿去当了钱,顺手带走了几个面包。克里斯问他缘由时,他低着头说他的母亲和弟弟快要饿死了,而在他像老板问工钱的时候,老板的佣人给了他一顿痛打,一个钱没付。他便开始了这种不正当的勾当,以养活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一直到他被抓住,然后被驱除出城市。
“我的母亲一直在到处给别人做洗衣工,她年轻点时还接客养活我们几个孩子。我除了弟弟之外本来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妹妹,但是一个妹妹被卖了,另一个夭折了,我的哥哥在给别人做工的时候被打死了,我的爸爸则是在我出生之前就抛弃我的妈妈了。我和我的弟弟妹妹都是母亲在接客那段时间生下来的。”
克里斯对于这个遭遇极大不幸而误入歧途的同龄人抱着极大的同情心,于是给那个年轻人的每一餐都多加了半块面包--当然是从自己的份里扣,还把自己的积蓄拿去给这个年轻人做了套相对体面的衣服。他心里也多少知道,自己对这个人这么好,也只是想补偿曾经犯下的对困难者视而不见的罪过。
当然,有了克里斯的关注,这个年轻人渐渐健壮起来,虽然任然瘦弱,但是看起来要好看多了。他踏实肯干,获得了教堂的人的好评。
晚上的时候,莫格尔会对克里斯讲一些他流浪时的经历。他告诉克里斯,外面的城市有一种瘟疫在流行,他很幸运,在他被赶出城市后不就那个城市就爆发了瘟疫,而他早就离那里很远了,也因此他没有染上那种致命的传染病。他还说他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非常全,没有死亡,没有悲伤
“城里面的人拖着板车运那些尸体,一车一车地运,然后丢到一个巨坑里卖了,最后一把火烧掉。”
他的话语过于沉重,以至于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克里斯只是想到那个画面心中就一阵绞痛,充满了对灾厄的同情。而莫格尔,这个亲眼见过死神并一次次和牠擦肩而过的人则是几近麻木的瞪着眼,看着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蜡烛。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为什么我们的不到救赎呢?”
克里斯马上从想象中回到现实,他愤怒地坐起来,激动地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先生?你难道忘记了,当你在困难中,当你在绝境中的时候,是谁想你伸出援手,让你得救了吗?请你再用你的脑袋想想吧!”
“是您,克里斯先生,我那神的使者,是您的善良救了我。”
“不,那是神的旨意……而我本人只是万千中的一粒尘土,根本不足挂齿,是神的仁慈挽救了你的灵魂,为何要把这样神圣的功劳加在我头上呢?不如去感谢那伟大的神吧,感谢牠的指引,为牠送上礼赞!”克里斯略带头疼地说道。
“不……我坚信是您生为人的善良品格救了我,这是人性的美好……”
“人是罪恶的,我们是需要用生命去虔诚地赎罪的……在我们死之后,我们将去往美妙的天堂……”
“但那是死后,现在的我又如何看得见呢?!我只是想有个好日子过而已,难道即便只是想活着也是不对的吗?”
“人的存在即便为罪。”
“但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如果你说是罪,那我认为存在是一种善,活着的这一段时间就已经是一种至善!”
“你这是对有救命之恩的神的不敬!”
“但是现在到处都是瘟疫和死亡,难道我们现在过得生活任然不过是赎罪吗?那些瘟疫是正义吗?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不够真诚的虚伪之人么?”
“瘟疫是惩罚,那些人最终会上天堂的!”
“但是你看着他们生前收到那样折磨难道不会痛苦吗?我善良的人儿?”
“……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了,莫格尔,你这是对信仰的极不尊敬,你所说的,只需要你忏悔变是了,忏悔你一切的罪过,歌颂神的一切美好……”克里斯感觉自己的语气渐渐弱了下去。难道,连自己也要被这个背负着盗窃之罪的罪人感染了,令他的信仰变淡了?他开始在心中不断道歉,不断念那些表示赞美的诗篇,不断向神承认自己的动摇之罪。
即便今晚的谈话最后以一种并不友好的形式结束了,第二天的时候,他也没有和莫格尔有多大的隔阂,更没有检举他,把他送上绞刑架。克里斯承认,这个命运多戕(这个词是不是这样用啊)的同龄人身上的的确确有些美好品格吸引着他:比如那顽强的生命力,孝顺的心,认真的态度,和对人的生命的怜悯以及那闪闪发光的正义感正如磁石一样吸引着他,引诱克里斯去进一步了解他。
与此同时,克里斯也不断监督着莫格尔的祷告,但是克里斯发现其实莫格尔要比自己想象的虔诚的多。这让他对莫格尔口中那一套关于“人性”的理论有了更大的兴趣。究竟是为什么,这个人会在对神的敬仰之外,还有这一份强烈的生为人的自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