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宁枍的院落里有叩门声传来。
他应了一声:“门没关,姑娘推门便可进来了。”
青衣飘至眼前,正是明阙。她向宁枍抱歉地笑了下:“将宁公子晒在这里半日,是我们主人家的不对。”
她看着宁枍的打扮,夸赞道:“宁公子这衣裳真是别具一格。”
“哪里的事,”宁枍方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来自未来的高领毛衣与风衣,慌忙摆手,“不过是家境贫寒,家母为节省布料,方才如此。”
明阙点了点头,就近坐在他对面。二人都想打探彼此,寒暄过后,你来我往地打了几回太极,什么消息都没得到,正是两败俱伤。
明阙最终指了指他放在脚下的背包,直接问道:“这可是宁公子的书箱?真是好生独特。”
宁枍笑而不语,默认了。
她点了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食盒,放在石桌上:“这是厨房做的饭食,今日奔波劳累,公子若是肚饥,多少可以饱腹。”
宁枍忙起身向她行了一礼:“枍多谢姑娘,还是姑娘考虑周全。”
明阙摆了摆手,道:“我素闻读书人知礼节,但在我明氏山庄,公子虽是客,但只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便好了,不必如此,”说罢起身便要离开,“那我就不叨扰宁公子了。”
“等一下,”宁枍不知所措下喊住人,“还不知姑娘芳名。”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叫明阙。”
说罢便跨出门槛。
“明阙…”宁枍喃喃,在大脑里疯狂思考起有关这名字的一切,“历史上可没这么个姑娘,但这里的人情风貌又与古代极像,恐怕是平行世界了。”
另一边的明阙本人,在离开院落后立即去了议事堂。在她推门而入的时刻,原本躬身研究沙盘的两人都起身看向她。
“怎么样呀?”月桃很是好奇。
明阙看向她,摇了摇头道:“那人及慎重,未能从他口中得知太多,况且他的话未免太过荒唐…”
一旁的青年听此询问:“从何处得知?我观那宁枍除了穿着打扮之外,并无异处。”
“他只说自己是进京赶考的凡人书生,但若真如此,又为何现在会闲适得在庄院里欣赏草木,且半句不提科举之事。”
明阙接下月桃的分析,对明琅玕道:“不过他似乎并无恶意,你若想找人商议些无关紧要的事,可以找他,顺便探些消息。”
“先不说这个了,你们两个研究得怎么样?”
明琅玕正色下来,蹙眉道:“鸿音门已经将消息散播出去了,说是将联合几大门派同来问罪。”
“问罪?问什么罪,”月桃哧笑一声,“问问他们光明正大杀人夺宝的罪吗。”
“我也想问,但这次不同,”明阙点了点头,“先将护山大阵开启罢,对外就当是例行检查,以备不时之需。然后…然后派些探子出去,在各处打听。”
明琅玕思索片刻:“可要让人盯着岳城?”
明阙:“以前或许可以,现在只怕是我们想盯也盯不住了。”
修士向来与凡人渭泾分明,岳城中的仙凡或许有所交集,但到底不了解凡人。
而锁灵散出现在凡人手中,自然能说明这条界限已经开始模糊。倘若真有人用凡人当双眼来看着明氏山庄,那即使明阙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
法条中明确有写:修士无理由不可打扰凡人生活。在鸿音门一众看来,同废纸无异,但明氏山庄作为矢之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