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弃的棋子终究回不到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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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进颂家门时,满院的红色让他蓦然愣。咽下带着血味的唾沫,他红着眼眶踹开别墅大门。
映眼的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笑的甚欢的母女,他只感眼眸刺痛,不自觉间攥紧了拳头。
宋亚轩“颂家的仆人都不会干活了吗?”
笑声戛然而止,母女俩猛回头,眼中布满恐惧。
宋亚轩“怎么春节时挂的红现在还没处理啊?”
他自顾自走到两人对面坐下。被狠烈灌满的黑眸让人身寒。
“春…春节后仆人都休假了,所以…就没来得及。”
颂夫人磕磕绊绊开口。
宋亚轩淡笑,侧头看了眼正回放着春晚小品的电视。
宋亚轩“颂家大千金离世,你们还有闲情看这些呢?”
“我和妈妈就是因为太伤心了才决定看些欢快的。”
他挑眉,很显然已经看出她们尽力想要隐瞒的东西。
宋亚轩“是吗?可我怎样都看不出你们伤心。”
他眼尾红。更像是抹了妆要登台唱曲的戏曲家。
还没等母女俩想好对策接话,他就压不住心中的火将放在西装内里口袋的照片拿出来。
推到颂夫人手边时,她仅是看了第一张就闭眼大叫。
宋亚轩“真的有那么恨她吗?不惜一切也要杀了她。”
“她本来就是她那个婊/子妈妈乱搞生出来的,还什么大千金,都是狗屁。要不是爸爸为了脸面,颂家早就把她弃了。”
对面传来短促的冷笑,两人皆是一颤。
宋亚轩“所以你们现在策划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宋亚轩“嫉妒她过的太好?”
“本来要嫁去宋家的是我,可这么多年我也听了太多关于你的那些事,所以就把她推出去了。”
“可谁知道你能耐那么大,竟然捞到全部家产。颂倦那个贱人也跟着发财了。”
“本来以为她会顾及颂家人分一些财产给我们,可她现在翅膀硬了都敢和我们叫板了。”
宋亚轩越听心脏越疼。
宋亚轩“因为这些烂事你们就计谋了一个月之久?”
“因为她该死。”
“她那样的脏种,不配活。”
颂夫人的话更让他心寒,似心脏被人扎上一根根尖刺,疼痛却不足以让他窒息。
宋亚轩“这些,都是你们两个人做的?”
“是我出的主意,事情是她们两个做的。”
男人从楼梯下慢悠悠走下来,脸上带笑。宋亚轩看的火气大,眼睛被逼到红肿。
“这满院的红也是在颂倦死的那天重新挂上的。”
愣住,他想不到会有人如此狠毒。
半分钟后,他笑着撩拨头发。
宋亚轩“你知道我最疯的地方是什么吗?”
他边说边将袖子卷起。
宋亚轩“是看到血之后更疯的操作。”
话毕,他快速跑到男人面前。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尖叫声充斥耳边,他一下又一下疯狂捶打在男人脸上。
鲜血很快从男人嘴里和鼻子里流出,可他却是又加了一成力。
宋亚轩“你不知道我是疯子吗?”
宋亚轩“你怎么有胆量做这种事啊?”
手上沾了血,他的眸子也像血般鲜红。
当男人基本没了气息时,他转身发现女人正拿刀对着他。
冷笑,他往前走一大步。刀尖已抵在他胸口。女人尖叫着向后退,他始终跟着。
“你别过来!”
宋亚轩“怎么?只会借刀杀人?”
宋亚轩“我不躲,有本事就朝我胸口刺。”
“疯子!你迟早会遭报应!”
他低头笑着。
宋亚轩“活着就已经是在遭报应了。”
他又向前,能感受到那把刀划破衣襟。可女人却不敢,颤着手频频后退。
他带着笑,抬手握住刀刃,引着来到胸口。血顺着刀柄一直流到地板上,女人恐惧,松了刀。
他垂眸,指尖带动刀反转。将刀柄握在手里。
宋亚轩“给了您机会,可您把握不住。”
宋亚轩“那就拜拜咯。”
趁女人还没反应,他先快一步带着刀狠狠划过她的脖子。红色喷涌,他白净的脸也沾上。
血流不停,是他要的。
还剩一个,颂家小千金大喊着“救命”缩在角落。他歪头看着,没有情没有温度。
下一秒,他扔了刀。
宋亚轩“你也试试吧,没人宠爱的日子是怎样的。”
他手上的伤口此刻才传来疼痛。可他不在乎,他只是有些按耐不住为颂倦报仇后的喜感。
踏出别墅门看到院子里的红色时,他笑着回头看疯狂喊着父母名字的小千金。
宋亚轩“这红挂的不错,和你父母很配。”
又看了眼倒在一起已被红色浸泡的两人,他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
——
罪,是他自己认的。
十年有期徒刑。可他是疯子啊,十年怎么能让他回归正常呢。
进了监狱,宋老爷从未来看过他。大概也是真正意识到了宋亚轩带给宋家的某些可怕的东西,他也将家产全数收回。
那天下午,负责调查颂倦事件的负责人来监狱探视。只给宋亚轩一部手机让他看。
“您夫人的手机里没有任何死前留下的东西。”
“只有一年前3月4日那天在备忘录记下的一条内容。”
他点开看,那简短的文字却让他有窒息感。
:阿宋不喜甜,下次的生日蛋糕少放糖。
淡笑,胸口堵塞感强烈。
舔了舔干涩的唇,他在那条内容下回复。
:倦,之后的每一年我都不会再吃生日蛋糕了。
因为她死在他生日那天。所以他再也不会吃了。
很疼,心脏撕裂般疼。
回到狭窄又潮冷的小屋时,他的狱友不知死活的说了句。
“为了个女的把那家父母都杀了,看来你挺爱她啊。”
留下这句话,狱友就和一边的人空手打牌了。宋亚轩靠在冰冷的墙壁,耳边回荡着那人的后半句话。
宋亚轩“爱?”
他轻声。
宋亚轩“原来,这是爱啊。”
——
“倦,我不懂爱。但是,我爱你。”
十年后的他只留下这句话就死在了他和颂倦的家。
当年那束玫瑰如今还在茶几上,已经干瘪发臭,可却被血浸泡滋润至发红。
-疯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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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野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