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近耀带着安迷修来到位于地下的一个房间,面积几乎和凹凸的大厅一样大,一侧挂着沙袋,一侧排着靶子,都半新不旧的,不少人正在里面训练,看到神近耀进来后突然安静了许多,有几个甚至停下了动作。
安迷修一手握一把剑,悄无声息地跟在神近耀背后,和他一同经过了重重探寻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
神近耀站在一处场地,这里被白色金属墙隔绝开,却足够空旷。地面上留有各种武器留下的痕迹,似乎有过不少苦战。
神近耀你的训练内容只有一个,打赢我。
安迷修好。
他在刚才注意到手中一黄一蓝两把剑可以挥出不同的剑气,黄色的那把温度极高,另一把温度极低。他率先挥了蓝剑上去,又用黄剑抵挡了一排飞过来的苦无。有一枚斜着擦过他的手臂,竟是流了血。
安迷修更加聚精会神,第二回合堪堪接了两排苦无,它们纷纷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趁机又挥出一道剑气,然而对方躲闪更快。
神近耀第三次丢苦无时安迷修双剑已应对自如,神近耀不露痕迹地一挑眉,改成了近战。
双方交手了一阵之后神近耀借力跳起向后撤去。
神近耀趁现在。
安迷修依言劈出两道剑气,眼看要挨着神近耀的衣角,下一秒却被他用苦无直接切断了。
被斩断的气流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安迷修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才意识到神近耀的武器也有一些特殊之处。
神近耀继续。
他们二人均有所保留,彼此带着试探交手。
中午他们去了地下寿司店,此时正是饭点,店里客人非常多,他们坐了吧台的位置,一人点了一大碗豚骨拉面。安迷修先喝了一口汤,再抬头时恰好老板又夹了两片肉在他碗里。
老板多吃点,跟着Ninler混可要多加小心。
——他不知道神近耀的真名。安迷修想起昨晚看个人信息时,组织确实也给了他一个名字,Anmicius。
安迷修对老板道谢后又单独抽了一双木筷,把靠上面那片肉小心地夹到了神近耀的碗里。
神近耀看了他一眼,又夹了回去。
神近耀你吃。
老板推推让让的(直接盛了小半碗肉片)喏,放开了吃吧!
安迷修很是过意不去,正要再次道谢忽然就想起帕洛斯说过的话,顿时有些茫然。他偷偷看了一眼神近耀,他依然没什么表情,专心地吃面,偶尔夹一片肉。
他总是能让四周变得十分安静,这种无时无刻不让人败兴的气场大概会被多数世人所厌恶,但百特海街多得是比这讨厌百倍的人,人们也就对此视而不见。
这并非是常见的性格原因——如果一定要形容,安迷修感觉神近耀更像是一个不幸在后天失去声音的哑巴——有什么东西无形的阻塞在他和外界之间,就像围墙高筑阻挡了来自春天的讯息,墙内永远是凛冬,永远没有花儿开放。神近耀不对外界传达他的情绪,时刻背负着只有自己了解的沉重。明明是凹凸里极其强大的存在,安迷修竟然觉得他可怜,失去一切的他居然还会对另一个人抱有同情,这多可笑!
但是此刻,他很想问他,在这家热闹的居酒屋,就连空气都洋溢着欢乐,你为什么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