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讨伐过后,塞外的齐荒镇上多了一对沿街乞讨的兄弟。“求求诸位,行行好,赏我们二人一点碎银子吧。再不吃东西,我的弟弟就要饿死了…求求各位行行好。”Shu一边哄着怀里的婴儿一边敲响每一户人家的门试图讨到一口吃的哪怕一口水也好亦或是沿街找些干涩的稻草铺成一个简陋的草席面前摆了一个有缺口的碗给过往的行人磕头乞讨。有时候遇上好心人还能分得半块烧饼,Shu将大部分乞讨来的粮食都磨碎做成糊状一点点喂给那个婴儿。但大多数得到的都是一顿嫌弃后的闭门羹。
每当夜晚来临,那个婴儿都会啼哭不止,而Shu也会忍着强烈的困意和饥饿耐心地一边轻拍着他或是搂在怀里来回摇动,给他哼唱母亲常给他唱的摇篮曲。在常年干旱的齐荒镇,夜晚强盗与野兽出没早已是个寻常事,听到动静后Shu就会带着婴儿赶紧找个新的地方躲藏起来作为他们的新住处。
“叫哥哥。”Shu一边用手指挑逗着婴儿,一边在慢慢跟他说:“跟我念,哥…哥。”
“gaga!gaga!”两眼放光的婴儿尝试伸长自己的臂膀去触碰Shu的手指。
“不对,不对,你怎么还变成鸭子了?是ge哥,哥哥!”
“gaga!”
在这样安详的夜晚教着自己牙牙学语的异父异母的弟弟说话,便是Shu唯一轻松的时光。某天清晨,Shu被怀中的婴儿踹了一脚而惊醒,随即传来的不仅仅是一声声啼哭还有一股臭味。Shu熟练地帮婴儿换着尿布,耳边传来一股软糯的“哥哥”,他先是一怔。听着婴儿不断地清晰地咬字,这是他第一次听见一个婴儿叫他哥哥。他开心的将婴儿举起,一上一下地挑逗着婴儿,“对!我是你哥哥!”
婴儿开心地笑着双手来回地晃动着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哥哥”二字。
“我该给你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一段沉思过后,Shu又将婴儿高举,满眼放着光说道:“Mysta!以后你就叫Mysta!我唯一的弟弟!”
哪怕乞讨的日子过的再辛苦,Shu依旧每天坚持着挨家挨户地询问。这样清贫的日子,哪怕再累,在听到Mysta叫了一声自己哥哥哪怕发音不标准,一天的疲惫也被一扫而光。只要兄弟二人相伴在彼此身边,这样的日子勉勉强强道也还能凑合。脆弱的生命终究耐不住长久的风吹雨淋,Mysta不幸地发了烧。那是一个雨夜,Shu身披自己做的简陋的稻草雨披,将自己唯一的外套给Mysta套上,带着他走遍了大街小巷求一位好心人可以收留他们。
“叔叔,我弟弟生病了,可以让我们暂住一晚吗?求求您了。“
“去去去,哪来的晦气小子,滚远点。“
“阿姨,求求你了,我们就住一晚,明早我们就走,求求你…求求你…”
“诶诶诶,哪来的小屁孩,还叫我阿姨,真没礼貌,应该叫我姐姐!这屋啊,你别想进了。”
“姐姐,姐姐…求你了,就…就一晚,真的,如果再淋雨,我的弟弟会死的!”
“滚一边去,烦人的小孩,就冲你叫我这一声阿姨,这辈子你都别想进我的屋。”
“叔叔,我们可以暂住一晚吗,就一晚… 雨停了我就带着我弟弟离开,肯定不会打扰您。”
苦苦哀求下,他们住进了一间破烂的牛棚。摸着全身发烫的Mysta,此时的Shu已经不知所措。
“神明大人,求求你们,我的父母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只有他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再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求求…求求你们…“说罢,Shu把母亲的平安符塞到Mysta的衣物中,期待着神明可以听到他的回应。
第二天早上,
“小孩儿,你在我这住了一晚,是不是该给点报酬啊?”
“叔叔,我只有这些了…”Shu从补丁口袋中掏出几粒细微的银碎子递给面前拿着酒瓶高大壮硕的男人。
“少骗人了!我可见过你,天天在镇上乞讨,头顶那抹黄色我可是记地一清二楚。你肯定不止这么点银子。”男人将酒瓶仍在一旁,提起Shu的衣领详装出一副要打他的样子。
“叔叔,我剩下的钱要留着给我弟弟治病,我真的只能给你这些…”
“少废话,我可不管那么多,你今天要是不把所有银子交出来,这个门你就别想出。就是个婴儿,死了就死了,倒是你,我还能卖给京都的贵族讨点金子。你长的这么秀气,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给你,我钱都给你,让我和我弟弟出去! 我只有他了,我不能失去他!”
身无分文的Shu和Mysta再次沦落成为了街头的孤儿,Shu缠着医生希望医生能帮Mysta看看,开点药方。医生甩出了天价的账单嘲讽Shu根本负担不起这昂贵的医药费。就当他要转身离开时,一个祥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帮他付。”
“哟,我寻思谁呢?原来是曾经的朝廷第一文官Iker Eveland,我区区一个小医馆哪镇得住您这尊大佛。”
话音未落一个金币已经被放置在桌台。
确认是真的金币后,医生立马改了语气:“Iker大人是吧,小的马上就去开药!“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Shu,Shu Yamino. 这是我的弟弟Mysta Rias。”
“那我们回家吧,Shu。带着你弟弟一起。”
Iker Eveland一只手抱着还在发高烧的Mysta,一只手牵着衣衫褴褛的Shu,三人一起回了他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