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得到。
我的神经绷得异常紧实。
眼前面目狰狞的人用力地推压着手中的刀。每推动一点,我都离那深渊下的门更近。
大喘着气,我强迫自己行动起来。我思维异常紊乱,但我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在做什么。
我将两只手捂在那紧握着刀的粗糙的手上,使劲浑身气力向身体外推着。他在狂啸,如同一个疯子一般。我完全斗不过疯子。不断地尝试扭动着身躯,胡乱地舞着右拳,拼命地向他的脑袋砸去。却见他纹丝不动,没有一点要后退的意思。随后又猛地抽出那把已经见红的刀,要朝着我的命脉刺来!
我哪敢怠慢,拼尽全力将他蹬了出去。没缓过劲儿,只能跌跌撞撞地地朝房门跑去。
然而房门却被那该死的小柜子堵得坚实。
正发愣之际,却感觉背后一股巨大冲劲将我撞晕,霎时天旋地转,我不由得迷了神。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伴随着右眼传来的要叫人失去意识的灼痛和异样的冰凉感。我不清楚是什么,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让我无法思考。
我仿佛听见那挂钟催着我到那红色彼岸去。
我看到了那座桥。
哒。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谁的失声惨叫。。。
是我的来着。
我听到了来自过道的回声。。。
我听到了那个疯子骑在我身上尖啸。
我感到意识朦胧。
警方仍在搜寻我,他们甚至追查到了这个小区来。以我的能力当然好躲。。。
但是。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耳边响起了昨晚同伴的惨叫。
“我们出来的时候是几个人来着?”
我靠着墙仰头坐着,戏谑似的问道,
老大的声音我还记得。七个。昨天出逃前他是这么说的。
“*们几个***,*着,*****了。****是七个人,以后***是七个人。”
老大死了。
为了掩护那两个没用的废物。
有什么用吗?
那些废物不还是死了。
我感觉自己快疯了。
哒。
哒。
挂钟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大概是死了,不对,我还活着。
我出奇的清醒。
那个疯子并没有了结我,只是逃难似的跑掉了。
我是知道的。
我的右眼早已被他刺穿,只有一片漆黑。
我的身上都被包扎过。我清楚。
这条走廊会告诉我一切。
我昏死了过去。那个疯子本有机会直接杀死我,但赶来的人却打断了他的行为。是弥柳。我早些时候凭着她工作牌上的联系号码拨了电话。她也确实接到了,虽然电话的一头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但犯人的狂啸足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剩下的只需要通过电话查找身份证就能找到位置并出动。虽然确实等了有些时间但还是在我即将被杀死的时候带着警卫赶到了这里。并喝退了那个疯子。
她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留下两名警卫对我进行紧急处理并看护后,剩下的人都跟着他追了出去。
但他们是追不上去的。
周围的事物已然告诉了我一切。那个触法人的能力,以及他如何潜伏,乃至为何要特意来灭我的口。
他来了。
只听见尖叫声和踩踏声四起,我的意识逐渐离我远去。
我大抵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