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 书楼

何子殷:“你说你擅离职守这么久，本王要怎么罚你？”

林雀始终和他保持一米距离，“关禁闭吧，一个月不能服侍王爷您。”

一个月不用靠近他，美滋滋。

“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对你的奖赏了？”

林雀可疑地沉默了。

“这样吧。”何子殷皱着眉，一副不忍林雀受苦的样子，“罚你刷一个月恭桶吧，你是本王的贴身婢女，舍不得你受重罚。”

刷恭桶……

林雀嘴巴因吃惊而微微张大，恭桶是她想的那个恭桶吧。

“王爷您还是打我板子吧。”林雀郑重提议，打板子顶多就是屁股疼点，刷恭桶怎么能行，她很有骨气的。

“两个月。”

“对不起王爷，还是一个月吧。”

她选择向势力低头。

刷一个月马桶而已，她划划水就过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时间，何子殷领着她到了一间书屋里，里面的老板看见他立马飞跃到面前，笑得讨好。

何子殷没理他，直接走一旁的楼梯上了二楼，在一扇名叫“落鸟”的门前停住，轻轻推开了门。

“来了啊。”

金戈坐在窗户的软榻前靠着窗，一只手里拿着本书，另一只手里提着串青葡萄。

何子殷径直走到他旁边坐下，随手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了本书。

金戈:“铁马你去哪玩了啊？”

林雀:“没玩。”

金戈:“那你去哪了？还要你家王爷去找你。”

林雀:“吃早饭。”

金戈愣了一下，“所以你是丢下何子殷一个人吃早饭去了？”

林雀:“对。”

“哈哈哈哈哈!”金戈突然就大笑出声，拍着何子殷的肩膀，“你这个王爷还不如吃早饭重要!”

何子殷挥开他的手，“可能是最近对她太好了，导致她对本王都没什么敬畏心了。”

金戈:“这不挺好吗？反正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主仆关系哪有青梅竹马重要。”

何子殷:“那是你们那里，在这乱了套怎么行。”

“是吗？”金戈嘀咕，撑着下巴看向林雀，笑容灿烂，“那铁马跟我走怎么样？”

何子殷:“你这是当着本王的面抢人？”

金戈:“哪是抢人啊？铁马要是愿意和我走，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何子殷挑眉，“那本王倒想听听她愿不愿意了。”

两人默契地看向林雀，谁知道她居然瞪着空气发起了呆。

“林雀。”何子殷叫她，看她没反应，又叫一声。

何子殷脸黑了几分，金戈憋笑憋得身体在抖。

“林雀!”他从金戈手上摘了个葡萄丢向林雀，正好砸在她额头上。

林雀眨眨眼回过神，一脸茫然，“怎么了王爷？”

何子殷笑得危险，“你刚刚愣神想什么呢？”

林雀:“啊不好意思王爷，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何子殷:？

金戈:？

林雀坦然地接受两人对她的目光扫射，睡会儿觉怎么了？

何子殷额头的筋直抽抽，“你快出去站着吧，本王现在看见你就烦。”

“哎等等啊!”金戈对林雀招手，“所以铁马你觉得怎么样？”

林雀:“什么？”

金戈:“跟我走怎么样？去我那你可以和我像朋友一样相处，还不用服侍何子殷天天看他的臭脸了。”

林雀听这话有些小心动，自顾自沉默了好半晌还是摇头，然后开门出去。

在哪都是摆烂，还不如在熟悉的地方摆烂。

金戈有些小意外，听耳边何子殷问他:“你很中意她？”

金戈:“还行吧，你不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吗？”

何子殷:“哪里不一样？”

金戈思考了半会儿，低笑道:“更加自由的感觉的吧。”

何子殷并不赞同，“我倒觉得她最近是胆子变大了，一点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金戈斜睨他，“那你会杀了她吗？”

何子殷从一旁倒了杯茶，吹散杯中升起的热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你觉得一个人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是因为什么？”

金戈耸肩，说:“不知道。”

何子殷:“林雀是我很小的时候皇后送来的。”

金戈:“你觉得她变了是因为皇后？”

何子殷眼眸沉沉地凝视茶水中倒映的自己，“我不会杀她。”

“至少最近不会。”

金戈哼笑，“你可真不念这么多年的情分啊，还不如让她跟我走呢。”

此时站在门外的林雀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懒散地靠墙站着和系统聊天。

【系统:雀雀，你真的不怕死吗？】

林雀:人总归会死，不过是时间早晚。

【系统:你怎么活得这么像百岁老人啊!】

林雀:所以你这么问干什么？

【系统:我总觉得你再这样下去活不过十章。】

林雀:那你觉得会让我死的因素有哪些？

【系统:太放肆被何子殷处死，态度不端正被何子殷处死，太嚣张结仇被人杀死……】

林雀:所以何子殷是目前对我生命危险最大的人啊。

【系统:目前是，以后就说不定了，谁知道你还会招惹什么人。】

林雀:既然如此，那逃跑吧。

【系统:？】

林雀:找一个孤独的深山老林种田过日子。

【系统:你真的不要任务了啊？】

林雀:我讨厌麻烦的事，更讨厌男人，两个我最讨厌的因素搞在一起就更让人讨厌了。

【系统:……你真的是我见过最不负责任的宿主。】

好吧其实林雀说逃跑就是说说而已，她一直都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想解决就解决，不想解决就躺平。

生活不过如此。

站了十分钟林雀站不住了，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四周安静得诡异，屋子里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也没有人走上来看看。

她真的活了两辈子没见过哪里的年轻男性出来逛是出来看书的，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去蹦迪不去逛楼，在这里苦读圣贤书，不给他们俩颁个“三好学生最佳读书奖”都对不起他们对知识的渴望。

放在现代他们肯定能考个公务员。

林雀认真地开始回想从前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