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萋萋将少商带入房中,少商环顾房内并没有看见萋萋阿姊说的宝物便开口问道:
“萋萋阿姊,你不是说寻了许多好物吗?还说我定会喜欢,我怎的没看见?”
只见万萋萋嘿嘿一笑,朝着柜门走去,打开柜门,掏出了一个大箱子,打开来看,里面尽是黄金珠宝首饰,简直一个阔字了得。
程少商心想:就这?她还以为是什么解不开的九连环,或是鲁班锁一类的,没想到就是些珠宝首饰。程少商肉眼可见的失落表情。
“哎呀,这可是我天南地北寻来的,你看看这珠钗多精致,多衬你。”说着便往少商头上戴。
“少商,你喜欢什么,一会你挑一挑都拿了去。”少商看着萋萋阿姊,哭笑不得。
“萋萋阿姊,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些吗?”少商仍不死心的问道。
只见万萋萋嘘的一声做了个禁音的动作,又起身去门口瞧了瞧,确定门口无人后,将门内锁了起来,而后在柜子后边摸了又摸掏了又掏,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掏出了个木盒子。
程少商心想:这木盒看上去平平无奇,并无特别之处,萋萋阿姊这是在里面藏什么了?
只见万萋萋捧着木盒,一脸笑意的向少商显摆,还开心的晃了晃,冲少商问道:
“少商,你猜猜这是什么?”少商以为又是什么珠钗首饰,便随口说道:
“想来又是萋萋阿姊寻来的好看的珠宝首饰?” 只见万萋萋摇了摇头,说道:
“非也,非也,你看”
万萋萋将木盒打开,里面竟是排满了酒,足足有七八瓶。
“少商妹妹,你次兄日日看着我,这酒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这酒回味甘甜,你放心,我已细细问过了,这酒是用鲜果做的,孕妇可喝”万萋萋嬉笑道。
程少商本就喜欢饮酒,未有孕时,最喜的就是千里醉,自有孕后便没在喝过,如今当真是馋了,只见她拿起一瓶酒闻了闻,这酒酒香醇厚,香气扑鼻,惹得少商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说道:
“果真吗,萋萋阿姊,这酒怀孕的女娘也可以喝吗?”
“当然,我还骗你不成,前几日我趁你次兄不在家时,我已偷偷的饮了半瓶,你瞧我有事没有?”万萋萋张开双臂让程少商查验。
少商听她说完,当即决定,果子做的酒,喝一瓶想来也是无事的。
于是,只见我们霍侯夫人和万萋萋一瓶接一瓶的喝下去,直到喝的有些不省人事迷迷糊糊,两个小姐妹便开始吐槽起来。
“萋萋阿姊,你不知道,自我有孕以来,阿铮他管我管的有多狠,什么都不许我干,我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了。”说着还要做出掩面哭泣的表情。
万萋萋看着少商这样,她也开口道:“少商妹妹,你以为只有你这样吗?我又何尝不是呢?你次兄就连我戴的珠宝首饰都要管,说什么戴的太多了怕我承受不住重量压倒腹中孩儿,你说我头在这,肚子在这,怎么就压着了?”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这还不算,你说我好歹也是孕育过一个孩儿的人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还不知道吗?就说这酒吧,我都已经问过医士了,可你次兄他就是不许我喝,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少商看着她如此,只觉得她们俩当真是苦命相连,不曾想次兄成婚后竟也是如此古板迂腐之人。
等到霍侯和程颂收到消息赶来时,两个女娘喝的已经不省人事了,霍无伤看着地上躺着的少商,额间碎发湿湿的也不知是酒还是汗,裙尾也被打碎的酒瓶浸湿了,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酒气。
程颂看着躺在地上还嘿嘿笑的万萋萋只觉得头疼,转头又看了眼自家妹夫,那脸黑的堪比木炭,他也不知这萋萋什么时候私藏了这些酒,明明都被自己没收了。
“额……霍侯你看……”程颂也不知如何开口,一个是自己亲妹妹,一个是自家夫人,一边他又害怕霍无伤会因为嫋嫋喝醉迁怒于萋萋。
“次兄,今日叨扰了,我便先带嫋嫋回府了,自嫋嫋生产之前我就先不让嫋嫋过来了。”
程颂连忙陪笑道:“好,好,如此也好,那你们路上慢些。”
霍无伤一打横抱起嫋嫋出了程府上了马车,又吩咐梁邱起速请医士回府。
马车上
程少商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道:
“萋萋阿姊,我好像看到子晟了。”说着还伸手捏了捏霍无伤的脸颊。
“嫋嫋,乖,别闹。”
霍无伤将她的手拿下揣入怀中,这一路上嫋嫋并不老实,霍无伤怕她伤着自己,一直抱着,现如今手都有些麻了,小女娘肚子长的飞快,抱在怀中感觉比前些时日多了些分量。
程少商喝醉了酒,又感觉身上热的厉害,偏还感觉有什么东西禁锢着她,她哪里肯!霍无伤越不让她动,她就越偏要动,还不知深浅的往那不该摸的地方摸去。
太医说嫋嫋身子弱,做不得那些事,霍无伤本就忍的辛苦,她还偏偏一遍一遍的撩拨他。
“嫋嫋,你若是再动我可不确定能不能忍得住了。”霍无伤贴在少商耳边说道,说完还亲了一下少商的额头。
到了霍府,霍无伤将嫋嫋抱下马车,医士早就等在府中了。
“医士,她喝了些酒,你快看看她是否有不妥之处?”霍无伤一脸担心道。
只见医士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少商的脸色,说道:“回将军,夫人才动了胎气不久,还未将养好,虽说果酒无害,但也着实不该喝这么多,终究于夫人和夫人腹中的胎儿是无易的,下官开下几副安胎调理的方子,将军定要看着夫人服下,切记不要再让夫人贪杯了。”
“好,有劳医士了。”
听见医士说的,霍无伤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连带着万萋萋都记恨上了几分,心想着等这小女娘醒了他定要好好说说她。
另一边
酒还没醒的万萋萋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也不知是谁在诅咒她。
霍府
回来后,少商就一直昏睡,只见嫋嫋睡梦中好似不太安稳,眉头紧锁,像是做了什么噩梦,霍无伤命人打了盆温水,细细为她擦拭脸颊,想用手抹平她的眉头,却听见她嘴里好似嘟囔着什么:
“凌不疑,你带我走!你带我走!你别丢下我。”
待到真的听清了少商说的话,他只觉得心如刀绞,他不是不知道她那五年是如何度过的,有许多人曾对他讲过,正因为如此,他们成婚后他拼命对她弥补,无论她想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为她寻来,可即便如此,她竟然还是未放下心结,这五年终究是在她的心里扎了根生了刺,任凭他如何努力,她都无法忘记。
只要想到那五年里她是因他而伤,他的心好似万箭攒心般的难受,到底怎样……怎样才能让她忘记痛苦,关于那件事,他早就后悔了!在他杀疯了的那个夜里,她红着眼睛抱着他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霍无伤轻轻的拍着少商的背说道:“好,嫋嫋,不怕,以后余生我们再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