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林雨跟高歌一组,让王昊和刘世丹一组,我跟孙一峰一组。我和孙一峰负责去劳动力市场找认识马玉翰的人,打听一下他平时都在哪里进出,我们要摸清楚马玉翰平时的生活轨迹。让林雨跟王昊他们在马玉翰的亲属中做一下调查,看马玉翰平时都喜欢到什么地方玩,和什么人接触比较多一点?
发现马玉翰的现场没有找到马玉翰的手机和其他物品,张静我们说马玉翰都带个随身的背包,里面有干活的工具和他的一些私人物品。可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那只马玉翰的随身背包,和除了他钱包外的私人物品。技术科经过检验,在马玉翰的钱包上也没有发现除他指纹外其他人的指纹。这样一来,查找马玉翰的社会关系人显得尤其重要。我能通过张静发现,她和马玉翰早就是同床异梦的夫妻了,一对夫妻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也确实进入平静期,彼此都很难在对方的世界有一席之地了。
安排完工作,我和孙一峰开车直奔劳动力市场。今天我们到劳动力市场的时间很早,才上午9点多。劳动力市场看上去熙熙攘攘,人流攒动。
孙一峰跟我说:“今天看上去这里挺热闹的,我们昨天下午来的时候都没有几个人了。”
孙一峰已经把马玉翰的照片打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塑封好的马玉翰的照片,我们就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了过去。到了人流密集的地方,孙一峰把工作证拿出来询问身旁的几个民工:“师傅,你们看一下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在我们身边的几个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这个人是谁呀?”
我给孙一峰使了一下眼色,孙一峰没有说什么,跟几个人说了声谢谢之后,我们两个人继续在人群里穿梭。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七八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农民工的人群里,有一个人认出了照片上的马玉翰。
这个人下巴上有点胡子,看上去50多岁。孙一峰把照片拿出来的时候,这个人一下就认出照片上的人,他对我们说:“这不马玉翰吗?他咋地了?这两天没看见他呀.....这小子不是犯啥事儿了吧?”
孙一峰给这个人看过自己的工作证,这个人知道我们是警察。一听说照片上的人是马玉翰,在我们旁边又过了两三个男人看了看照片,对我们说:“这不老马吗?好几天没看见他了,这小子咋的了?让你抓进去了?”
孙一峰刚要说话,我立刻打断了孙一峰的话说道:“几位师傅,你们谁认识马玉翰跟我们到这边说话,这边儿太吵了,不方便说话。”
几个人看了看我,对我说道:“你得跟我们说一下这马玉翰到底咋的了比较好,我们认识他是认识他,但不是很熟。你如果想要找人了解一下他详细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找跟他比较熟悉的工友比较好。”
我想了想,觉得几个人说的有道理。我把几个人拉到了劳动力市场靠近墙边的地方,才小声的说道:“马玉翰死了,我们现在要调查一下他的生活习惯,你们能不能帮我们找一找熟悉马玉翰的工友?”
听我这么说,刚才第一个认出马玉翰的人才对我说道:“跟马玉翰最熟悉的两个,现在正在干瓦匠活儿呢,那是两个瓦工。你要了解马玉翰需要找他们,我也认识马玉翰,但我跟他不熟。这几个人就是认识马玉翰,跟马玉翰更不熟了。”
我就问这个人道:“那两个瓦工的联系电话你有吗?”
这个男人对我点了点头说道:“你等一下,我翻翻电话号码本,我给你找一下。”
两分钟后,这男人打通了电话,跟对方简单说了情况。电话对面儿的人,听说马玉翰出事儿了,有点儿吃惊。我只好把电话接过来,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师傅,我是警察,我姓芦,您贵姓啊?”
对面电话里的男人对我说道:“啊......我姓武,你是警察同志啊!”
我赶紧对电话里的人说:“对,我姓芦,我是山城分局重案队的。你方便不方便说一下,你现在在哪儿干活儿呢?我去找你。”
那男人对我说道:“你别过来了,我这地方还挺绕的,还不好找。这样吧,咱们约定在哪里见个面。你们是不是想要了解一下马玉翰的情况?我和我另外一位工友跟马玉翰平时干活的时候是搭档,去干活都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来干活,我俩是瓦匠,他是电工和水暖,我们正好是一副架儿。”
听男人说完,我才对男人说道:“师傅,你方便不方便到山城分局?晚上你们干完活儿,收工之后到山城分局也行,我们可以一直在分局等你们。”
这名姓武的男人对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干啥活儿啊!我们跟东家说一声,下午我们晚点儿去。我们中午吃完饭,就去你们分局。行吗,老王?”
就听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出来:“哎呀,人都没有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把手头的活收收尾,中午先吃口饭,赶紧上山城分局吧。”
挂断了电话,我和孙一峰返回了分局。
我们刚到分局,没多长时间。高歌和王昊几个人也都回到了分局。他们通过对马玉翰亲属的走访,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林雨听我说有两个认识马玉翰的工友,下午会到分局来接受我们询问,反倒觉得这两个人有可能给我们提供关于马玉翰的新的线索。
下午一点二十多,看着门卫的大爷给我打电话说有两个看上去50多岁的男人,说姓武要找我们山城分局重案队一位姓芦的警官。
我赶紧打发孙一峰到楼下,把两个人接到了我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我看到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很像是在劳动力市场谋生的农民工。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尘土飞扬的,头发乱蓬蓬的。两个人全都背着一个大大的工具包,工具包看上去也脏兮兮的。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个人认识马玉翰。
孙一峰赶紧给两个人沏了一壶热茶,我给两个人倒上茶水之后,两个人还是站在我办公桌对面,谁也不往椅子上坐。我看着两个人的举动,我纳闷儿的说道:“两位师傅坐呀!”
两个人都尴尬的看了看我的椅子,其中一位个头矮一点的男人对我说道:“芦警官,你这椅子太干净了,我们身上太脏了,我们还是站着跟您说吧。”
我一看这种情况,只好让孙一峰找到了两块塑料放在了椅子的座位上,我这才对两个人说:“两位师傅,这回不能把椅子弄脏了啊,都请坐吧。”
两个人这才坐在了我对面儿的椅子上。
我:“两位师傅都认识马玉翰吗?”
我随手把马玉翰的照片也放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两个人看到马玉翰的照片,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男人点头说道:“我们都认识他,我们跟他是一副架。对了,一副架你可能不明白啥意思。一般老板上劳动力市场找人干活儿,都是要找水暖、电工、瓦匠,至于铺地,买家具啥的,那都不归我们管。所以,我和我兄弟再加上马玉翰,我们三个人叫一副架,就是一队小型施工队,我们习惯叫一副架。”
我这才明白,这男人一直说一副架一副架,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我客气的对男人说道:“师傅,你贵姓啊?”
男人对我说道:“我姓武,叫武田富。他姓王,叫王万青。”
我继续对两个人说道:“你们回忆一下,你们认识马玉翰有多长时间了?”
武田富看了看我,对我说道:“具体时间,真的想不起来了。我估计怎么也有十年了吧。”
王万青摇了摇头对武田富说道:“我感觉怎么也有个十二、三年了吧!你算吧,我是后加入的,我认识你都九年了。最早你认识老马,还有另外一个人,你们三个是一副架的时候,你都认识老马多长时间了。我是后加入的,你们这么计算下来,你和老马认识组足有十二、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