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道题怎么写呀?”
青润的嗓音在房间响起,洛晨尧打开浴室的门,叶暮白回头正好看见劲爆的一面,叶暮白脸颊烧红,讪讪的说道:“老师,你洗好澡都不穿衣服的吗?”
洛晨尧擦着头发,问道:“有吗?我一直都这样。”
“不正经……”叶暮白小声的说道。
男人吹干头发,利索的穿上睡衣,走到桌子边,清新的薄荷味钻入少年的鼻腔,本来有些困倦的叶暮白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是说有不会的地方吗?”
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吸之间的热气喷洒在少年柔嫩的脖颈,少年缩缩脖子,指着桌上卷子的一题说道:“就这题。”
洛晨尧拿起试卷仔细看了起来。
是一篇文言文,大致的意思是国家应该做到关心人民,水亦能载舟,亦能覆舟。
洛晨尧放下卷子,敲了敲叶暮白的脑壳,说道:“真的不会?”
少年水汪汪的眼睛茫然的望着洛晨尧。
洛晨尧弯腰,说道:“过来,好好看。”
叶暮白乖巧的往洛晨尧去了去,薄荷的香气更加浓郁,洛晨尧开始了自己的讲解。
“之,在这里的作用是取消句子的独立性,没有实际意义,可以不用翻译。”
“这个之,是代词的意思,是代指前面的那个农民。”
“弗,大部分都是不的意思。”
……
“好了,听懂了没有?”
洛晨尧停下讲话,转头看向叶暮白,却发现叶暮白盯着自己的脖子出神。
洛晨尧不禁恼火,声音提高了几度,呵斥道:“叶暮白!”
“呃,啊?”
少年陡然回过神,慌张的站了起来。
“老,老师,对不起……”
洛晨尧眼眉间的凌厉刺痛了少年的眼睛,少年低着头,委屈极了。
“这臭习惯跟谁学的?”
少年不说话,洛晨尧继续说道:“刚刚在走神什么?嗯?”
叶暮白揪了揪衣摆,他总不能说他看洛晨尧的嘴唇和锁骨看入神了吧?
“说话!哑巴吗?!”
“你凶我……”
少年抬起头,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眼里似乎还有泪水在打转,却倔强的不往下掉。
“我——”
洛晨尧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罢了,不跟小孩计较了。
洛晨尧揉揉少年温顺的头发说道:“不许哭,什么性子,说你几句就哭?你自己说,你刚刚有没有认真听课?”
“没有。”
洛晨尧叹气,拿起一张纸,再上面写着,少年在旁边一动不敢动,过了十分钟左右,洛晨尧直起腰,指着纸片说道:“照着这上面给我抄二十遍。”
“啊?”
“啊什么啊?那就在加五遍。”
“不用了,不用了,我抄,我抄还不行吗?”
“嗯,先抄吧,抄完才允许睡觉。”
说完,洛晨尧开门出去了,留下叶暮白哭丧着脸抄着作业。
少年越想越生气,越想也越委屈,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的掉落在本子上,叶暮白胡乱的抬起手擦去作业本上的水渍,墨水晕染在纸上,显得极其刺眼,少年突然甩开笔,拿起本子,只听“刺啦”一声,本子一分为二,叶暮白趴在桌子上无声的哭泣着。
多年的委屈积攒在心底,已经让他的心里出现扭曲,变得脆弱敏感,他不明白自己只是走神而已,为什么洛晨尧要凶自己,难道他真的那么惹人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