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尸体火化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被迫搬离了蜗居的老房子,奶奶住进大姑张枰临时租住的平房中,银杏山庄按照政府得规划进入长期拆迁与重建中。
价值八百万的房产与门面房让张家这样的法院世家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中。
父亲依旧酗酒成性,必须独自带我时就偷偷将我带到朋友的夜总会或游戏厅,一个包厢或一大盒游戏币,那就是我儿时的玩具。
升入肃城内第十三小学,我告别了每天被迫要求睡午觉的日子,逐渐适应九年义务教育的第三年,但生活还是被一件事轻易打破。
“宝宝的一个幼儿园同学,经常跟在她屁股后面玩的孙宝琦,今天在学校跳楼自杀了…”
母亲站在厨房一边煮粥,一边和姥姥通电话,我蹲坐在新出租屋沙发上收拾杂物的动作即然而止。
孙宝琦,那个瘦瘦高高有些黑的小女孩,喜欢在午睡时拉着我说闲话,她视我为最好的朋友。
我慌张地站起身,走过去拉住母亲的衣角:“妈…孙宝琦自杀?为什么…她在哪里自杀的…”
这姑娘家庭殷实,性格单纯,性格有点自来熟,完全想不到这样的女孩会选择自杀,她应该和我一样刚上小学三年级。
“就在徐峰小学啊,这么小的孩子坠楼,她母亲当时就疯了。宝宝,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做傻事。”徐峰小学是徐峰幼儿园直属小学,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几年前女孩坠楼的场景,手心直冒冷汗。
母亲将我的头靠在她腹部,轻柔地安抚着:“没事…咱们不想了,等粥煮好了叫你爸爸吃完饭。”
父亲就躺在卧室内,反复机械性地调换着电视频道,从军事节目到电影节目,再到地方台。
一个半小时前母亲吩咐他替我开学要用的课本包书皮,但他扛着一摞书和工具进了卧室,就一直在换台,不知道书皮有没有包好。
出租屋很狭小,父母住在较大的房间里。而我的卧室大概就十平方米左右,只能放下一个书桌和一张床,夜晚熄灯后房间内漆黑不见五指,但我喜欢这样绝对私密的空间。
美中不足的是,父亲800元购入的二手电脑放在他的房间,每次使用时只能在三商量,溜进去登陆一两个小时。
母亲煮好粥叫了我一声,我立刻起身去父亲房间内:“爸,吃完饭了。”
“嗯,这就过去了。”
如往日一样平静、缺乏感情的回复。
停顿半晌,见他还没有起身,我拿起遥控器按灭电视屏幕,重复了一遍:“吃饭了,老妈在等着。”
终于迎来颇有怒意的眼神,父亲整具身体开始运转,起身下床,手里随手捞起一本教科书递给我:“不会包,就弄好了一本,找你妈帮你搞。”
新发的崭新教科书,被父亲粗暴地用彩色纸和胶水糊上一层封面,书本四角都有破损和残留的粘稠胶体,我内心瞬间凉了半截。
“这边都烂了,怎么不能小心地包它呢。”
一句轻地几乎听不见的抱怨声,顷刻间掀起父亲内心的波澜,他气急败坏地朝着我脆弱的腹部和肋骨狠狠踹了几脚,不足一米六个头的我径直摔向地面。
骨头尖锐地戳穿身体内某处筋膜,带来令我浑身颤抖的剧痛,母亲听到响声后迅速跑出来,手中的碗摔碎在地。
我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股力量,支撑着流血和痛苦的身体爬了起来,一只手抓住父亲的领口,另一只手奋力抽向他的脸颊,将他扇懵。
我没有说一句话,身上的粉色连衣裙还留着几个鞋印,我冷笑着盯着父亲深邃的双目,直到母亲将我抱入怀中前一秒才松手。
“张东泯你去死吧!!!虎毒不食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是人吗!给我滚!!!”
父亲气得将餐桌掀翻在地,指着我破口大骂:“你闺女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乖巧!!她这个死鱼眼,盯得人发毛!长大了也就是当个婊子…”
在我出手之前,母亲经历多年家暴后第一次对父亲回击。她紧咬下唇,捞起身边的木椅朝他的头砸了过去:“死去吧!!!死去吧!!!!”
流浪Miss女主的女性朋友几乎都是存在性格缺陷,男性朋友都是现实中的“普信男”与“傲娇”,除了还未登场的周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