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巨大的蝴蝶球突然散开，男人这才看清，被蝴蝶球包裹住的竟然是个巨大无比的转盘，转盘边缘似乎站着个人，离得太远了，男人看不清。

“店长？”男人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无数的蝴蝶往自己这里涌来，几秒钟的时间，男人与转盘之间竟然搭起来了一座蝴蝶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过去？

疑惑归疑惑，男人还是踏了上去，常年混迹恐怖本的，再奇怪的东西都见过，这也没什么不敢走的。

桥看起来长，真正走上去也就花了半分钟左右，走近了，男人这才看清，站在转盘边缘的那人可不就是许衍么。

“你很有胆量，不愧是我挑中的孩子。”

男人：……

您搁这自夸呢？

“柒衍店长呢？”

面前这人长的是那张脸，衣服，甚至伤口都还在，但这说话的语气以及动作表情都在向男人传达着一个信息——这不是许衍。

本就是为了许衍才进入这个副本的，怎么说也得先把目标人物的所在搞清楚了。

“她不会有事。”

男人没把这话当真，人家身体都让你给占了，有事没事不是可不是全靠你一张嘴了么，纵然心里是这样想的，男人也没敢表露出来，只是倔强的偏过了头。

别问为什么不直视“许衍”，问就是害怕。

似乎是被男人的动作取悦到了，男人听到了一声轻轻地嗤笑。

“你冲他笑什么！”许衍皱眉看着男人，神色不耐。

男人在听到这熟悉的语气那一刻就已经转回了头，指着许衍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就是你挑了那么久挑出来的？”许衍依然皱着眉，那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男人：……

“这孩子心眼不错。”看着许衍跟人格分裂一样的自言自语，男人已经讶异到说不出话来了。

紧接着，许衍略带嘲讽的轻哼了一声。

“所以…您二位现在是？”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样，我现在暂时住在了她的身体了。”这个不知名人士的语气很自然，仿佛这是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一样。

讶异归讶异，男人此刻也算是确定了这人确实不会伤害许衍和自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不知不觉间，男人已经把许衍放在了自己阵营这边。

“苏柒，你挑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许衍看着男人是哪哪都不顺眼，尤其是想起苏柒刚才的笑，更不顺眼了。

“他是肖楠。”

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肖楠猛然抬头，正巧对上了许衍神色复杂的目光。

可也只对视了一瞬许衍就别开了目光，肖楠能感受到，许衍对自己的敌意减轻了。

“您…认识我？”要说不懵是不可能的，一只蝴蝶缓缓飞到了肖楠掌心，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鼻腔。

肖楠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股味道熟悉了，尤其是在看到熟悉的蝴蝶那一刻，面前这人是谁已经完全不用猜了。

“师父…”以这种方式再见故人，肖楠一时间有些失态："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肖楠并不是在原世界死亡后才绑定系统来到快穿界的，相反，他从一出生就在这里了，从有记忆开始，肖楠的身边就有一只蝴蝶，偶尔给自己带来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一直到肖楠正式与系统签订协议开启第一件任务起，肖楠才正式与蝴蝶背后的主人有联系。

也是那时开始，肖楠才知道自己是被谁养大的，可惜的是，他从没见过这个养大自己的人。

这些年来，自己偶尔会从蝴蝶那里接到一些师父的委托，可那些都是一些极小极小的小事，一直到前不久蝴蝶带来了一封信，要肖楠将许衍拉入这个恐怖位面。

“你比我想象之中要更优秀一些。”借着许衍的身体，苏柒踮起脚，轻轻揉了揉肖楠的头发。

“死小孩不知道低个头？”许衍不爽的骂了一句：“明明小时候还挺可爱的，怎么越大越不招人喜欢了呢？”

许衍这话说得很轻，但肖楠依旧听见了。

“你…”肖楠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这个信息来的太猛了，他需要稍微缓缓。

“你什么你，想当年你可是我亲手抱回来的，早知道现在那么惹人讨厌不如当时就扔了喂狗算了。”虽然语气是嫌弃的，肖楠还是能感受到，许衍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想到前不久自己对着许衍骂对方有病，此刻就恨不得直接从大转盘上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以为他早被弄死了，你怎么把他保下来的。”许衍问着苏柒。

苏柒没有回答。

许衍心里莫名发堵，苏柒的不言让她想起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

这样的苏柒她曾见过很多次，每当这些事超出了苏柒承受范围的时候，苏柒就会用沉默来解决问题，这是她惯用的手段了。

“不想说算了。”许衍赌气开口。

肖楠不知道两位大佬之间发生了什么，识相的闭上了嘴躲到了一边去。

这个转盘很大，肖楠大致扫了一眼，竟然没有看到边。

“你走之后，我把剩下的一半灵魂打碎了，放了一部分在他身上。”

半晌，苏柒才开口，许衍和肖楠立马愣住。

肖楠不见得理解打碎灵魂是什么感受，许衍却立马红了眼眶，好一会才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疯子！”

许衍不是没见过苏柒疯，更疯的事情苏柒也干过，苏柒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一把刀，直接捅在了许衍心上。

“一半给了我，一半打成碎片，疯子！你想没想过万一空间没起效呢，没有灵魂的你要怎么活下来，我辛辛苦苦给你找灵魂碎片不是为了让你再次把它打碎的！”许衍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一次次的打碎灵魂，第二次了，这已经是苏柒第二次为了自己打碎灵魂了。

苏柒现在和许衍一体，许衍所有的感受她都能感受到，她很想对许衍说一句没事的，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来。

疯子…

许衍说的没错，她早就疯了，为了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