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去是吧,老子去!”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村头二娃,昨晚他家算是烧光了。
“官老爷,我无家可归了,那贼人烧了我家,把值钱的东西全抢走了!”说着,二娃哭了起来,“我要杀了他们,昨个晚上,我爹我弟都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
抹了抹眼泪,继续说:“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落入这个境地,村民啊,没人当兵去,若有一天这样的大祸降临在你们头上!你们可愿意?”
来着乡长的手,苦苦哀求着报名。
为家人报仇!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村里也有人感动得落泪,报了名。
……
我也没继续看热闹,回了家。
父亲还是咳嗽个不停,我安顿好父亲,打算上镇上买点甘草。
甘草治疗咳嗽。
心里挂念这事,也走得快。
家门口围了一堆人,我心下奇怪。
三婶看见我,赶紧说“孩子,快进去看看吧!你爹……你爹他……死了!”
“什么!”
我连忙跑进去,院子里跪了一地。
我走进我爹的屋子,看见许良跪在床头,父亲身上盖了一层白布。
我泣不成声,喃喃自语,“不……不会的,刚……刚才……还好好的。”
许良拉着我的衣服,“跪下!给爹守孝!磕头!”
许是一切仓促,许良和外边的人还穿着常服。
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一想到我再见不到父亲,就号啕大哭起来。
爹!女儿对不起你!
……
这几日村里死了不少人,白布,纸钱,剩下得都不多了。
葬礼一切从简。
听着来人“节哀顺便”的说着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事真的
许良来到我身边,“欢欢,注意身体。那天你买药去,我回来后,爹就咳了血,想找大夫,却来不及了。”
我看着人来人往的样子,出了神。
许良说完就离开了。
这也不过三天,我还是没缓过来。
父亲头七那天夜里,正是除夕。
我和许良跪在父亲棺材前的蜡烛边,我们没有讲话,感受着父亲走后的悲伤和思念。
听着屋外的烟火声,我真希望父亲还在。
迷迷糊糊地我睡着了,许良给我披了件大衣,便任由我睡去。
我梦见父亲从棺材里站起来,说他只是睡了一觉。
鞭炮声响起,迷迷糊糊地,我又梦到父亲托梦给我:不要难过,我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你和许良要好好活着。
我点着头,只不住的流泪。
——
入夜,许良听见有人撞着木杆,向欢欢那边看去,只看见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哭成了泪人。嘴里念念有词,爹爹……爹!
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下也难过起来。
抱她回了房间,只觉得小姑娘清受了不少。
床榻上的人眉眼清秀,唇若含丹,几滴清泪流过面颊。
许良心中隐隐作痛。
是自己不好,让小姑娘这般难过
“小姑娘,别难过,再哭可是会丑的。”
抹掉了欢欢的泪珠,又开口道,“可是,你知道吗?无论你美或丑,我都爱你!”
此生有你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