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许良被夫子批评。
也不知怎的。
那天放学后，全村人都知道，告诉父亲。
父亲连骂带打，许良硬是一声不吭。
他没有告诉父亲，是我把蝈蝈放在他的包里。
后来，我问哥哥，他为什么不去解释是我做的。
许良笑笑，笑意暖过冬日暖阳，唇角弯弯，像极了晴空月牙。
许良傻！你是我妹妹！
许良打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要两个人！
程欢但我不是你亲妹妹啊！
许良那又如何?
许良我喜欢你！
许是看到我茫然的样子，他捏了捏衣角。
许良傻，又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
良久，他又对我吊儿郎当地坏笑。
那日，是我第一次没有打他。
我们坐在山上，对面绵羊吃着草，埋没在草堆里。
连绵不断地山峦，清晰可见几个白点。
绵羊慢慢移动。
我不禁想问他，
我在他心里可占得多少位置。
他的喜欢，
是不是我以为的男女之情。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一晃五年过
我已十六，虽是虚岁，却以及及笄之年。
许良舞象之年，却并未娶妻。
去年冬日，父亲瞒着我们上山狩猎，不料猛虎袭来，咬断了父亲的一只臂膀。
至今，父亲也在床上养伤。
学堂也因为夫子的离世关闭了。
现今，村里学子都去城里入学堂。
我和哥哥在家里，男耕女织，日子也算美满。
倒是离红裕近的东府地界匪患严重。
是夜，我收拾好厨房，点着蜡烛走进父亲住的房间。
这几年屋子修缮过，新盖了几间偏房，不大，刚够我们三人居住。
许良也在父亲跟前，说着这些天的趣事。
“三婶家鸡丢了，找到王婆家，以为王婆家的鸡是她家的，现在两家人见了就骂！”
“黄忠家孩子考上了！中了举人！正打算搬家呢！”
……家常里短不少，
许良说的有趣，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村里就这几户人家，天天说，什么可不都讲完了。
父亲许良，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家！岁数不小了！
父亲盯着许良，插嘴一道。
许良一怔，开口
许良爹，我不急。
父亲你不结婚是等着欢欢吗？
我本在一旁乐呵呵看热闹，不料想把自己给牵扯进去，当即恼了。
程欢爹，你说什么？
父亲没理我，继续说。
父亲三婆昨天来过了，给我说了这事！我本是不相信的！
父亲咳了几声，我和许良赶快去扶，父亲赶忙拍掉了许良的手。
许良是！我是想娶欢欢！
啊这，我都懵了，许良他啥时候打的这种心思。
父亲反是乐呵呵的。
父亲好孩子，没事，我同意，剩余的就要问欢欢的意思。
随即又觉得不满意。
父亲臭小子！
我看着这两人的对话，陷在了原地！
什么！
我这就被父亲卖了！
看着许良和父亲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程欢要娶你娶别人！我不嫁！
对，然后我一溜烟地跑了，不管许良追没追上来。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我停了下来！
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抱住我！
是许良！
他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缓缓说出，
许良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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