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戛然而止,千秋转头,眼里带着几分揶揄的笑。
战飞飞公子,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她横了对面的人一眼,走过去将趴在琴上的初二姑娘,抱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还细心的给姑娘盖上一床被子。
李承儒抽了抽嘴角,心想彼此彼此。
趁人家姑娘晕倒,上下其手,又算哪门子的怜香惜玉,怎么看都是图谋不轨。
跟一个细作演戏到如此地步,早已用尽了他全部的耐心。
若不是还想从这人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他是绝不可能让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蹦哒跟挑衅。
大皇子谁派你来的?
千秋转身坐在琴案前,抬手拨弄了一下琴弦,不答反问。
战飞飞可会弹曲儿?
李承儒攥了攥拳头,很好,转移话题。
这人看样子是不想说实话了,不过,一切尚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上前一步,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在千秋对面。
大皇子本王耐心有限,想活命就一五一十的说!
千秋歪了歪头,还本王,是终于不装了?
她盯着男人英俊的眉眼望了望,左右都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想必这人也是不愿意的吧,那不如她做个好人,给他指条明路。
战飞飞联姻一事,既然两厢不愿,便不必勉强,大皇子大可称病回绝了这门亲事。
李承儒闻言却是笑了。
据他所知,北齐送亲的使团还未出北齐地界,这人便消息这般灵通。
如此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细作。
大皇子那你说说,本王找个什么理由比较合适?
千秋面色平静,一双杏眼忽闪忽闪的,一只手撑着脸,似乎真在替他想法子。
战飞飞久闻大皇子在西蛮作战,虽英武过人,然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加之西蛮气候恶劣,多毒物。是以,若烙下个不能人道的病根,倒也是合情合理。
李承儒没有错过那人狡黠上翘的嘴角。
大皇子你让本王承认自己不举?
李承儒这话问的,就特别有意思。
千秋闻言来了兴致,挑眉语气略带惊讶道。
战飞飞真被我说对了,既然有疾,那就能光明正大的说出口了!
大皇子本王身体十分健康!你再造谣一个试试!
李承儒被她气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他说话随意,从不在乎个别字眼,没想到竟让一个细作给捉弄了!
他虽不得庆帝待见,可常年戍边倒也自在。
远离京都,便也远离了纷争,可此番北齐突然送了大公主联姻。
他本是不乐意的,然圣命难违。
若是有法子拒绝,他倒是也想,可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编排自己不举来拒婚?
简直是可笑至极!
怎么说,他也要脸,大不了就娶了。
千秋见着人黑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心知这个法子对方是接受不了。
于是,她又给了他第二个选择。
战飞飞既然不想自己的隐疾被公之于众,那就传出消息,说你只喜欢男子?
屋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冷凝,李承儒双手撑上琴案,身体前倾,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大皇子本王不喜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