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当、当、当---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好似清泉石上流。
千秋回头喊了声。
千秋-翠果进来吧。
可她等了好一会儿,外面的人也没有推门而入。
她微微蹙眉,起身过去开门。
冷白的月光洒在男人笔挺的肩颈上,一张文弱书生的脸上满是酡红,迷离的眼神中半是羞涩,半是多情。
见到千秋的那一刻,温良清俊的面颊刷的一下更红了,原本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变出一个通体洁白莹润的玉壶,双手托着献宝似的递给千秋。
他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半晌,暗哑的声音从唇中挤出一句话。
温良翠果姑娘,这玉壶,请收下……
千秋好整以暇地瞧着温良,分明是个正经人,却跟个登徒子一般,大半夜的来敲她的门。
都说酒壮怂人胆,估计这人是在心里斗争了许久,最后豁出去了,才迈出这一步。
千秋好看的星眸眨了眨,目光一寸寸移到温良的手中。
那玉壶看起来真不错,质地色泽都是上层,他说的没错,的确是很值钱。
她心里痒痒的,心想若是温良执意要将这玉壶送给她,她倒是可以勉强收下,大不了礼尚往来,也回他点值钱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醉了,万一送给了她,酒醒之后不认账怎么办?
千秋下巴微扬。
千秋-翠果喝酒了?
温良黑鸦的睫毛微颤,凝视着她的眼睛深邃明亮,闻言他举起一根手指,在千秋眼前晃了晃,信誓旦旦道。
温良一杯,就喝了一杯,我没醉。
千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这样了,还没醉呢,瞧他这呆头呆脑的模样,被人卖了估计也是给人数钱。
千秋-翠果温太医,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玉壶是温家的传家之宝,我又怎么好据为己有?
温良一听千秋不要他的玉壶,立刻慌了,伸手就去拉她的手腕。
温良不是的!翠果姑娘,是温良非要给你,你一定要收下。
他举着玉壶的姿势没变,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她露出来的一截白皙手腕,手指触碰到那软香皓腕的时候,温良不禁心中一颤。
她的皮肤可真好,莹润光滑,比之另一只手里的玉壶摸起来都带感。
他原本还准备了一句台词,收了玉壶就是接受了我,可真到了她面前,这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怕将人吓走。
千秋笑得眉眼弯弯,朝着温良勾了勾手指。
千秋-翠果既然如此,这玉壶我要了,跟我进来一下。
女子爱财,取之有道。
温良给了她传家宝,作为回礼,她给温良写一张可以保命的药方。
合情又合理。
温良闻言当即头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跟着她进了书房。
书房之内,甜腻的浓香瞬息之间将温良围住,温良原本就不太清明的脑子,变得越发昏沉。
温良用仅有的理智,扫了一眼桌上的一包包药,仅一眼,便三魂丢了七魂。
骨节分明的大手,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写有秃鸡散和不倒丸的药包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