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来弹钢琴吧。』
女孩说，不带一丝感情，脸上不带一丝笑，像是对他的命令，他本不想弹但他还是妥协了。
·
暮系好西装扣子，迈开大长腿走到钢琴面前，我也跟上去，背背手站在他跟前，静待他的弹奏。
暮抬头看了我一眼。
“阿暮你来唱首歌吧，在我弹奏期间。”他说，支起脑袋看着我。
“暮，当然可以。”
我提起裙子鞠了一躬，我让自己尽量显得格外乖巧懂事，当然仅限于装模作样。
我问暮唱哪一首，暮调音节的手一停，滞在琴键上。“我过五级考试时那首，记得吧？”
我点点头。
我从小记忆力就好，但脑袋笨，一记东西就是大半个月。暮过五级考试需要用到一个歌手，我天生嗓子好，便担当了这一角色。
只因:“阿墓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他说，“是因为母亲吗？”
“因为基因遗传。”
我漠然回答，扬起头看暮的眼睛，暮轻笑一声，摆出将要弹琴的样子，我得到指令，准备歌唱。
钢琴弹出优美的乐章，一个个生动活泼的音符跳入人耳中，令人心情愉悦，这突如其来的琴声却不显得突兀，反而更加符合气氛。
尚明晴不是喜欢跟风的人，他扭头看看是谁在弹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裙女孩正在伸展歌喉：
“命运与宿命的交响./”
“是光明还是黑暗./”
“是光鲜还是深沉./”
……
白裙少女生动的歌声深深触动尚明晴的心，他怔在原地，看着她演唱这是她的舞台任何人都是陪衬，连他也是，在她熠熠生辉的眼神中满含不曾有的神情，是她不曾见过。
“真令人赏心悦目。”
“晴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尚明晴对陌生女孩勾起的唇角令白婷丽不满，晴笑着摆摆手，敷衍回答。
“愿把你带出寒冬炼狱./”
“愿与你携手走进光明./”
一曲终了后，我红着脸喘气的看向暮，结结巴巴说：
“暮…哥…弹的好好听…”
“所以阿暮就忍不住大喘气了吗？”暮蹲下来点点我的鼻尖，“阿暮这样子好可爱！”
他抱住了我，仅仅是胸膛就罩住了我浑身。
“先生弹的很不错，但《黎明之歌》交响曲更适合您的妹妹。”
有人来了，暮松开了我，来人是尚明晴，我本来想着主动向前搭讪，想不到他主动出击，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我不由得在心里对他说谢谢。
“你也会弹钢琴？”暮一挑眉，不屑写在脸上。
“五级考试时弹过《黎明之歌》，已经过七级了。”尚明晴保持着绅士风度。
“哦？”
暮的气势被打压下来，我有些想笑，但不知如何笑，只能勾勾唇角意思是我笑了。
“我叫尚明晴，你呢，小妹妹？”
尚明晴和我年龄差不了多少，但身高要比我高处两个头还多，我不得不仰头看，略显吃力的回答：
“宴以墓，阿暮。”
糟糕。
本来想保持淑女形象，不想自己直接把小名一并告知了。
“好的，阿墓。”
尚明晴笑了。
我有些沦陷，迟疑的应了一声。
“阿暮是附近小学的学生吗？”尚明晴和我坐在一桌上，白婷丽也跟在他屁股后面，静观我们聊天。
虽然她不太相信我能把晴“勾引”到手但还是得提防。
“绿洲小学，”我说，“和静一个班。”
“我的弟弟？”
“嗯，还有你的妹妹尚明蓝。”
“静和你是朋友吧，静不喜欢随便人叫他单字昵称。”
“这周刚交的。”
“看来静很喜欢你。”
我想:但静之后喜欢明蓝。
我想想之后明蓝身上发生的事，略显认真凑近他，提醒说道，就像说悄悄话，他也凑过来，我们脸对脸，我能看清他的眼睛中倒映的我。
“要好好对待妹妹明蓝。”
他听到愣了一下，轻笑出来在我耳边说：
“好，阿墓。”
·
他是在嘲笑我吧？
他在我耳边笑我吧？
他是在笑我吧？
肯定是吧。
我想不明白他的笑。
父亲来的时候尚明晴和白婷丽一桌人已经走了，而我和暮还在等待父亲母亲，暮开始眼中闪烁着光芒，到最后他高傲的额头低下来，眼中满是阴霾。
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有些吃不消，打着哈欠靠在暮身上犯迷糊。
我见到父亲的时候是在他的车里，我见到了父亲，未曾看到母亲。暮打发我在餐厅等他，我听话了，在高高的椅子上晃荡着双腿。
终于，我看到暮了，我以为他会带我回家并拉起我的手，可他的脸黑了，我有些疑惑，试问：
“你还好吧？哥。”
“……你回去吧，我和父亲有些事。”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暮，为什么呢？”
我眨着眼睛问暮，暮眼中闪过厌恶与冷漠，他冷下声最后命令我：“回去。”
我回去了，我一向听暮的话。
我看向驶去的汽车，提着妈妈的小裙子走了，路灯与我一路为伴我哼着小曲回了家。
·
预：“你在教我做事？”
“你的老师没有告诉过你要好好对待妹妹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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