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客官请。”花满楼的荼娘热情迎上新进门的客人。
远处的齐笙旁边站了一个青年,恭敬道:“公子,这花满楼里有算的上顶尖的乐师,去惊动宫中的乐师,还不如来这儿。”
“这地方可以?”齐笙打量着花满楼。
“花满楼也是出了名的,风评极佳,错不了。”
齐笙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嗯,走吧。”
他齐笙,太子陪读,家境也优越,但从小家教极严,这风流之地,也是从未踏足。如今,要不是齐愿的生日快到了,他也大概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找乐师试琴。
“哎,这不是齐笙公子吗?贵客啊!”齐笙和郑和风还未进门,荼娘便热情地迎了上来,“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
“乐师在吗?我们家公子有事。”旁边的郑和风开了口。
“这……乐师前段时间告假还乡了……”
“那便不……”
眼看银子就要飞走,荼娘连忙补充:“哎哟,不过啊我们前几日新收了乐师,技艺也不逊色于之前那个,您要是不介意的话便让她来。”
“嗯,我在楼上等她。”齐笙答到。
“那我先带您上楼。”
“好。”
“ 诶,听说之前齐公子您遇刺之事可是闹得宣城中沸沸扬扬,现在怎样了?那凶手可是何人?这么胆大。”荼娘突然想起前几日城内热议的事情,在试图侧敲旁击知道后续。
“不劳烦荼娘你担心,现在这案子彻查中,相信很快就能揪出幕后真凶。”郑和风插嘴道。
“和风!”齐笙低声呵斥,郑和风瞬间噤声,转头对荼娘说道“荼娘,有些事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这不是你不该知道的事”
“哎哟,是,怪我多嘴。”荼娘连忙赔笑道,“公子先在屋内等候,我这就去叫琴师。”
荼娘抬眼瞧了瞧齐笙的脸色,除了一贯的不苟言笑以为,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松了口气,暗自责怪自己心急,怎么这么多话,便匆匆下了楼。往走廊深处走去,敲了敲一扇门。
“昙儿,有客人叫你去试琴。” 说罢,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荼娘?为何叹气?”屋内响起了纤细的女声。
“无事,就是这客人难对付。”
“什么客人让荼娘如此烦恼?”孟昙迷惑道。
“是齐笙。”
“什么?!他怎么找上这来了!”
“他是来试琴的。齐笙一向比较谨慎又容易多疑,小心为妙。”
“是。”
一真轻微的响声过后,门被打开了,一身淡粉色衣裳,戴着白面纱的姑娘走了出来。
“面纱戴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摘下,千万不要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
“明白。”
接着,荼娘带着一身纱衣的孟昙去了齐笙房间。
“公子安好,小女是花满楼新来的琴师,请问公子有何吩咐?”孟昙欠了欠身
本在低头品茶的齐笙抬眼看着女子,淡道:“试琴,看看这音色如何,务必仔细了。”
“认真点,我们公子是不会亏待你的。”郑和风忍不住插嘴。
“记住了,一定仔细。”这侍从倒是有趣,孟昙心中暗想。
她接过琴,放在案板上摆好,准备试音。可指尖刚碰上琴弦,便感觉这琴弦与以往不同。
“公子,这琴弦不太对啊。”
“这琴弦怎么会有问题?不可能!”齐笙还未反应,郑和风到是先急了。
“和风你先别急。”转头问孟昙,“琴师,这弦有什么问题?”
“这琴弦似乎比普通的琴弦更为锋利和坚韧,若是不小心极易割伤手指。”
齐笙闻言,朝琴望去。银白色的琴弦在深色的底色显得更为尖锐,透着狠厉
“但这些话只是推测,我先为公子试试。”
“那还不快试!”
“他这性子就这样,琴师不必搭理。”齐笙似乎早以习惯郑和风的性子 ,话锋一转,“琴师的手可伤不得,还是我来试吧。”
孟昙不喜欢客套,朝他欠了欠身,退到一旁:“那便劳烦公子”
齐笙撩起衣摆坐下,那只手高滑过琴弦,便传来一阵刺痛“嘶”他猛得缩回了手。
“公子!”郑和风大叫。
“喊什么?”齐笙拿过一边的手帕,擦了擦,轻声道。
孟昙则用衣袖在眼前遮了遮,心中很是惊奇,这琴弦竟然比想象中的更为锋利。
“公子伤得深不深?可有大碍?”
“还不快去拿药!”郑和风急道。
“无事,小伤。”齐笙看了眼孟昙,“麻烦琴师顺便将这弦也换了。”
“好。”孟昙拿了琴便退下了。
下楼时正巧被荼娘撞见,“可有什么事?”
“无事。只是那齐笙受了伤。”
“怎么回事?!”荼娘惊道。
“是这琴弦有问题,很锋利。”
“这……看来他们竟如此迫不及待啊。”荼娘低头看着深褐色的琴,喃喃自语。
“他们?是谁?”孟昙有些疑惑。
“啊,没谁。”荼娘回过神,“快去换琴弦吧,不要让齐公子等着急了。”
“是。”孟昙抱着琴下楼,荼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