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一袭蓝袍,玄纹云袖,长发束起,眉目间凌厉而带了些许温和。腰系玉带,额前的碎发倒给他平添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气息,嘴角若有若无地扬着,叫人看不透的神色。却更是一副如画一般的模样。
同桃花相衬,更显他高贵之气。
未雨泛一直望着这满院桃花,若有所思,终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阑渊明令禁止植梨树之外的树,为何王府植了这般多桃花?”
听见这话,潼归尘收回温和神色,眼底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轻轻向前一步,循着来雨泛的目光抬头望去:“因母后喜爱梅花,本王便在这府上植了,父皇也不能如何。”
“皇后……是南桑之人?”未雨泛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花枝。
“并非如此,”潼归尘摇了摇头,“母后乃时清国人,如今应是长公主了。时清国力强盛,为完全控制我阑渊国,便在父皇登基后,与我阑渊和亲,父皇便迎娶了当时还是公主的母后。”
“噢……”来雨泛明了地点头。
话虽如此,可潼归尘又怎会告诉她,阑渊但凡新帝登基,便要娶时清公主为后,这是数十年数百年来的规矩。
他又怎知,未来他迎娶的时清公主,给阑渊和时清,甚至天下,带来的大的乱子。
终南历234年。
初春。
前些日于阑渊二王爷落兵凯旋,严词拒绝皇上封赐的镇国将军一事,在当今天下传得沸沸扬扮,却在几日后又消停了,很长一段时日,天下一片宁静祥和。
夏末,将入秋时。
隐清院。
纤纤素手轻压壶盖,沁香的茶水顺着壶嘴流进杯中,冒出阵阵热气,未雨泛斟了茶,放下茶壶,两手交叠坐回椅子上,清明的眉眼映着茶水,泛起了光。
桌前二人倒是不避讳,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二人意味不明地相视一服,未雨泛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只听潼归尘道:“宫里传来消息,父皇近来身体不适。时时咳嗽,这样下去几位皇子便会坐不住了。”
药山点点头:“救吗?不救也罢。”
潼归尘却笑出了声,轻抿了一口茶水言:“你下的药你却问我救不救?倒也罢,反正是个昏君,也活不过明年。”
蛤?未雨泛听懵了。
王爷定是伙同药仙坑自己爹呢?!
她道:“王爷倒真是会坑爹哈。”
潼归尘温和一笑。
他可从来说过自己是阑渊皇室之子。
他言:“过几日本王要进宫探望父皇,药仙便会离开阑渊,之后本王也会离开些时日,将他病重之时才会回来。你且小心才是。”
“是。”来雨泛隐约明白了他们的计划,恭敬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不对啊,这是她的院子,她为什么要离开?来雨泛皱了皱眉,折了回去:“妾身恭送王爷。”
“不必,”潼归尘摆摆手,”本王今夜留在这儿。”
药仙点头,抬手拂开肩上的头发,开了折扇扬长而去,长发轻轻飘动。
只能叹是君子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