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阳上次手机总是下载不了话本,换个手机好点了。。呃最近没啥写的欲望,基本灵感和剧情走向倒是存特别久了就是说。。给你们看一眼我写的oc文当补偿
同性恋提及
if设想线的莉丝芙兰第一人称
自产oc无同人
今晚似乎比较冷些,楼阁金丝窗棂处结上隐隐的一层霜。
我经常想,是否有个办法可以留住冬日。偶尔又祈祷,这种冬日不会来临。一直思念,太阳穴已经隐约作痛。我抬起手按压额角,合上文件夹。
整个会议厅里只有我一个人。长桌铺着狐毛毯,延伸到大厅尽头。玻璃灯孤独地亮一缕明,如隐约的泪。窗棂之后是永恒的黑夜,几乎要把细小的光吞没。
本应阖目歇息,却在这寂静偌大的空间,我久违感受到了熟悉的目光。
世界上或许再没有这种目光,安静,顺从,温和,些许凌厉。本该再不会被这么注视,这短暂的一刻,我的心开始乱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已经——
“十……。”
我猛然回头,果真看见那一袭黑衣。喉咙中那串名字反复滚了几圈,却被命运的绳死死禁锢。我亲眼目睹那袭黑衣振翅而落,黑翼的鸟,挣脱我手心,义无反顾地奔往单向列车。
铁青色笼罩塔台,大雨瓢泼。我浑身湿透,模糊中只留男孩弧起的嘴角和我的咆哮。
无能为力,回不了头——从此我失去了许多。
心脏剧烈地抽痛,坠落感把我惊醒。天花板在黑暗中,怜悯地告知我的方位——我不在家。厚被子盖在身上,嘲笑般压迫我的心脏。我抬指推开,起身靠在墙壁沿。
纸拉门轻轻一响,我循声而望,撞上一双绿色的眸。
“秦格洛斯先生?还没睡么?”
听得出来他把人物关系拎得很清。
十六夜白户,在“这个世界”我的——哦,应该是“那个”莉丝芙兰·秦格洛斯的——“后辈”。
我和那个秦格洛斯算是同位体,一个比较新奇的概念。简单地说,类似于“另一个自己”。我惊讶于那孩子还在秦格洛斯身边,明明那个小家伙已经……
明明已经,连着他谜一样的想法一同躺在了花下。
在这个平行世界,他的生命却得以延续,并且和“另一个我”关系不错。
我,或者我们,莉丝芙兰·秦格洛斯——同名同姓,同一张脸,不同的位面,不同的命运。我暗自嘲笑自己,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在情感上失败得一塌涂地。我看向十六夜白户,后者带着“我刚睡醒”的神情。
“怎么来客房了?”
“来拿耳机。”
“忘记拿了?”
“是。”
哦,虽然和以前一样从不解释多余的话,不过在这个世界的他还是个孩子,偶尔会忘记怎么有条不紊。
可他是鲜活的生命,即使仍旧沉默寡言。我想这大概是很奇妙的事情,至少于我而言,我本不再有机会看见这张脸,不能再凝视那双绿眸。
命运给了我这一次机会,却又开玩笑打碎我的妄想。
寒冬的街头,繁华中浮光交接,我曾以为我的十六夜白户回来了。
我唐突地拥抱了他,把他抱得很紧。我本燃起了希望,以为这个冬天不会再寒冷。
如果这一刻的时间停滞,如果这一刻的冬日不止。
是梦终会醒,那一句疑惑的“前辈”,再度把我打进了冰窟。
长得再像也无济于事,只要称呼不一样总能认得出来(另一个秦格洛斯会很高兴地指出这一点)。
这个平常的都市,没有所谓的「天赋能力」,没有所谓宏大的生死。一切似乎安详,如此割裂的世界,我却在一次翻开书籍时站在这里。
阁楼内,那本纹着六芒星的书,被触碰之后发出鎏金的光芒,像是那孩子生前天赋能力爆发的颜色。
又想起他了。
我小小地缅怀,睁眼,站在东京繁忙的街头。
我仍旧记得秦格洛斯家族的传说。老人们总说,阁楼里那本精装书能够拥有夺走命运三女神手中纺线的机会,不论遗憾,亦或爱恨。因果轮回的事情,可以试着改变结局。
太扯了。我想。
却不敢放弃任何一丝渺茫的希望。
这是个童话,伊甸的毒蛇,或许那书便是果实本身。想来也讽刺,年少时我并不相信这种传说,如今却在获得长老的准许下打开「书」。
虽然好像实现了,并且我所在的地点八竿子不着边。
年轻人好像叫它“穿越”,就像小说里常有的套路,虽然我并不信这些东西。我总想,若我们的生活是一本小说,是否在彻底的别离之后还有更精彩的、戏剧般反转的重聚。
可惜人死后不能复生,因此小说的理论并不成立。
“更专业的说法是,量子中的电子穿过双缝,波函数不坍缩,从而出现两个叠加的世界,一般情况下两个世界平行,平行世界理论由此而来,”十六夜白户说,误会产生后我们三个人餐厅里落脚,这个男孩一如既往爱吃大福饼。
“另一个世界的前辈可能误触了机关,因为理论上高维度生物可以通过虫洞进行时空旅行,不过目前只讨论时间旅行,而且被认为是悖论,因此可能牵扯到玄学。”
我没听太懂,不出声。
“真有意思。”秦格洛斯很适时地接话。“十六夜有没有将这个课题当成主要研究方向?”
Fine。听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用同样的声线说话着实有些奇怪,语言也相当不同,语气就像哄孩子的母亲。我很不适,他好像在故意岔开话题,拖泥带水。
我看得出来他的内蕴,也清楚他绝不仅外表所展现的无害。什么都不暴露对我来说才最安全,我现在除了心眼一无所有。
我可以预判他,代表他也可以预判我。侧写与反侧写,这是双方没有硝烟的较量。
绵里藏针,又以温润无辜示人。故意藏起自己,掌握最令人讨厌的反侧写技巧。
我一向不喜欢听这种人说话,像在听老奶奶嚼牛筋。我把目光移到窗外,凝视雪地。
还记得缘分也由雪带来,那双眼睛藏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淡漠,却像春日的森林。我让他跟我走,他真的跟着我走了。
只要手里拿着食物,愿意与其交换,他便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换出来。
他最重要的资本只有某种肮脏的、血腥的技巧,轻易地将生命剥夺,只为换取一顿饱饭。他确实具有属于少年稚嫩的美,却因地位低贱贬值成了廉价的,欲望感。
突如其来的悲伤将我吞没。心脏在不停鼓动,似乎想把深埋的钉子排出去。
到底什么时候种下的痛,我不知道。身边少了一个人之后,这么久以来我似乎毫无变化,只是更喜欢记事,事无巨细。
人一般记不住太多细节,可我偏反着来。我不想忘记,我害怕自己忘记。
是啊,其实我是在害怕的,打心底的害怕。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地面的雪仿佛白色的骑兵团汹涌而来,冲破落地窗。破碎的玻璃片闪着冷光,划过我脸颊。
血液似乎在喷溅,却没有痛觉。一时间世界飞速离我远去,一片空白将我淹没。
我再次醒来。
透过纸拉门,十六夜白户的房间已经亮起了微光,隐约还能听到他在说陌生的语言。看来理工大的学生不轻松,我很钦佩他魔鬼一般的作息。
客房多亮了一盏小夜灯,我望眼窗外。透进来的光很淡,大概又瞌睡了半小时。我睡意全无,抓起大衣去往天台。
我暂住在他们家,不仅因为无处可去,且对我而言是最优解。我不希望在这个世界发生意料之外的冲突,那会让离我“尽快回到原世界”这一目标更远。相比之下,不如靠近这个世界跟我有关系的人。
——同位体何尝不是跟我有关系的人呢。
天台楼梯口,白炽灯闪灭。我突然站住了。
果然来了..在我需要一个「智者」的夜晚。
男人靠在天台栏杆上,夜风撩起他披散的长发。弧光于他脸庞,竟像几分孤单的君主。分明是偶遇,他弧眸的神情分明早料到我会来。
秦格洛斯。
我明白他为什么笑。得知对方肯定会赴约,预判的结果被证实。
我什么都没说,跟着他一同凝视夜空。他还带了酒,开始我以为是清酒便嗤之以鼻,直到酒液入喉灼烧的刺激感将我冲晕。那种澄澈的液体后劲很大,怀疑他想灌醉抛尸。
“白酒啊,把不愉快都喝掉吧。”他说,“人不能总是活在回忆里。——十六夜的方法没用,量子力学的领域只靠我们没法撼动。”
“说的倒轻松。不找这种方法,去哪再找「书」?”我嘲笑他。“「书」可没跟着我一起过来。”
秦格洛斯无声笑笑。“巧了,我还真听过这个类似的故事。”
阁楼内「书」永远留着空白,代表一切无法被估量的可能。被记录的宿命,皆可以在空白处改写。
不过那帮老古董根本不可能让别人去改写——他耸了耸肩。我叛逃也是这个原因,十八岁那年我把阁楼拆了也没有找到「书」。
他们想要的只是听话的木偶。你很幸运喔。他这么对我说。
“说了这么多废话,到头来一个解决方法都没有啊。”我说。秦格洛斯的声线确实适合讲故事,融合于幽兰色的天地间俯视高楼,我的心本该平静。可我一想到我该做的事,我要面对的现实,又一团乱麻。
“我已经说了。”秦格洛斯又喝了一口白酒,“「书」所写的命运只靠一支笔就能改变可太好笑。”
双眼浸润繁星,闪烁凌厉。
他暗示了我最不想面对的选择。
是,其实我明白,也清楚「书」的机制,这个机会不可能简单到只给我一支笔。有些命运,要改写只能饮下金杯的血。有些尼伯龙根,既然要从死神中偷走,那便只能自甘侏儒。
我在担心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越来越烦躁,等不起,也留不住冬。
“要先解开你的心结咯,这种心态不容易干活,孩子。”他说。
夜幕倒转星河,东方的蓝已经逐渐变浅,倒计时的步声向我涌来。秦格洛斯把酒瓶往我手上按,些微温热弥漫指腹,我才发现我手指冰冷。
“冬天刚开始,还不冷。”秦格洛斯冲我一笑,几分温柔几分蛊惑,“对你来说,这儿冬天还没结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