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摔倒在地上,因为不间断的大喘气,喉咙如如同被无数根针穿过一样疼痛,也就在这时候,他才感受到自己已经精疲力竭。
但是在这狭小的走廊里,从耳边刮过的风却越来越尖锐,最后无限接近于女人的笑声。
这时,他感觉到地面一阵潮湿,他看向地面,那一点一点漫过他身体的,竟是一滩血水。突然,一道墙壁上缓缓出现裂痕,一根钢筋突然刺出,狠狠的刺穿了另一侧的墙体。
他吓坏了,由于恐惧他已经动弹不得,此刻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头上如雨般的汗水。
这时,这滩水中也突然刺出一根钢筋,紧接着又是一面墙壁,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想要活下来的念头支撑着他站了起来,向着走廊的另一边奔去,尽管那边是一片黑暗,也不知是否有尽头。
就是他感到自己的腿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不管多么用力都迈不开。他慌乱的低下头查看,去发现这滩血水上漂浮着一片片的头发丝,并且这些头发如同活着了一般,慢慢地缠住他。此时血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腰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双血手突然从血水中伸出,揪住了他的头发,然后把他狠狠的摁在了水里。
恐惧已经演变成了绝望,就使得他没有了任何抵抗的意识,他只感觉到一阵窒息,随即便是被数根钢筋刺穿的疼痛……
两天后
粼沪市工业园区偏僻的单行道上,一辆轿车在缓缓行驶着,四周细雨绵绵,幽静的黑暗吞没了这辆车的动静,这辆车如同茫茫巨浪中的一叶孤舟一样无助。
“方……方策先生,冒昧问一下,您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我们这一行的?”钟栩握着方向盘的手早已渗满了汗水,在这样的夜路上,随便一处异响都可以让人觉得心惊胆战。现在他只能通过和人聊天的方式缓解紧张。“尊重客户隐私的道理你应该知道吧。”坐在后座的方策显得毫不慌张。“那个,我就是好奇问问,不用在意。”钟栩勉强挤出一次笑容缓解尴尬。
钟栩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副驾驶座上的背包,这里面有他此行捉鬼所需用到的全部器具,只有摸到这些实在的东西,他才会感到一丝安心。他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面,此刻他注意到的不再是那个夜晚还带着墨镜的方策,还是旁边那个小女孩。这个小家伙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却毫无这个年龄应有的活泼,恰恰相反,从早上接到委托开始,这个小家伙就一直沉默不语。她的皮肤很白,白的甚至让人觉得这是一副尸体,而这也与她的黑色墨镜以及口罩显得十分的冲突。
“额,爱你孤身走暗巷……”
钟栩小心翼翼地哼了一小段,但后面的小女孩依旧纹丝不动,只让他感到更加的可疑。
“莫非……”是的,今天早上与这两个委托人一见面时就感到十分可疑,别人遇到灵异事件请他去解决的时候,恨不得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也一样。和你以前的这两个家伙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只有不到十岁,恨不得比尸体都要沉默,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摘掉他们的墨镜和口罩。这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举动。
这时,伴随着一声巨响,车子抛锚了,周围的雨越下越大,钟栩能够看到一个黑影绕着这辆车子晃晃悠悠地走着,钟栩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后面两个人依然纹丝不动。钟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开背包的拉链,随后,猛地抽出一把桃木剑,剑锋直指方策。
“钟兄,别来无恙啊。”
方策并未有一丝丝的慌张,过了半天才开口回了一句。
“我……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你们才是鬼,这一切,什么……委托,都只是你们下的套,你们就是想把我引到这个鬼地方,然后解决掉我。”
方策望着他颤抖的手,侧过身,对旁边的小女孩说到:“我早就说了他脑壳有问题。”那个小女孩也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正当钟栩准备用国粹直接对线的时候,车前的挡风玻璃碎了,他转过头,看到的是趴在车头引擎盖上的怪人和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准确的说,更像是套在头上的人皮面具。
“小心!”
在这一瞬间,方策飞速甩开墨镜,身体前倾,左手死死按住钟栩。钟栩终于看清了这位客户的真实面貌。
“金色……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