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大佬要是不讲道理起来,恐怕看着会比北邈,令人更为窒息。
看着白鹭一副已经坐不住的样子,白慕歌好笑地道:“你换个人来给我准备沐浴的水吧,你先去跟北邈把事情弄清楚,也省得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白鹭:“啊,这……”
白慕歌摆摆手,说道:“去吧, 去吧,赶紧的,快点处理好了,赶紧回来!”
白鹭:“好,多谢主子。”
话说完,白鹭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北邈最近是在玄王府,和白府之间,轮番护卫,今日是在白府,此刻他还是一副臭脸,其实他这段时间,心情都很糟糕。
白鹭跑到他跟前,说道:“你跟我出去,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北邈默了一会儿,瞅着暗处傻逼兄弟们看八卦的眼神,已经飘了过来,担心自己不同意出去说,白鹭会选择就在此地讲,让兄弟看自己的热闹,于是他道:“行。”
两个人走出了白府的大门,到了府外的一处树下。
北邈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我觉得我把话都已经说清楚了。”
白鹭说道:“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主子刚刚跟我聊过了,我觉得主子说得很有道理,我收下铭王殿下的礼物,是我不对,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但我只是因为,对方说了这是感谢我的回礼,而且还说什么我推拒就是瞧不起他,他这个身份,我也是没办法。
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明天一早,就把所有的礼物都打包,送回铭王府,跟铭王殿下撇清关系,你觉得可以吗?”
北邈听完了之后,沉默了一下,最后看着白鹭讥笑道:“主子跟你说了,你才能明白?你倒是真能装傻!
一边跟我郎情妾意,一边收其他男人的贵重物件,我看你是觉得, 你的身份嫁不进铭王府,所以两条船都想踩着吧?
行了,你省省吧!我瞧着铭王对你还挺上心的,说不定他很吃你这一套。你去他面前装装傻,就说你之前是瞎了眼才看上我,兴许他也不会介意我们之间的纠葛了。
你要是会哭会闹的话,人家说不定会娶你做正妃呢,毕竟你背后有王妃撑腰嘛,铭王现在又跟我们家殿下,穿同一条裤子,就是不娶你做正室,至少也能做个贵妾!”
白鹭听到这里,气得脸色有些发白:“你……你说什么?”
北邈:“我说错了吗?对了,这是你的玉佩,还给你。以后不要再拿这幅样子,出现在我面前了,真是令人生厌!”
话说完,他就把玉佩塞到了白鹭的手中。
接着转身就回了白府。
白鹭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府内,她一下子情况崩溃了,蹲下身子痛哭不止,眼泪像是断了线一样掉了出来,她没想到自己在北邈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
而正巧,铭王此刻也拿着新买的物件,连夜过来想要送给白鹭,冷不防却站在边上的巷子里头,把这事儿给看全了。
他的小厮刚要开口:“殿下……”
铭王抬手,示意对方噤声,也不要跟过来。
这才大步走了出去,蹲在白鹭的身侧,说道:“你还好吗?”
白鹭听见他的声音十分生气,回头就看向对方,哭着道:“都怪你!都是你的错!都怪你给我送东西!如果不是你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想我!他肯定不会跟我说这些话,他肯定不会把玉佩还给我,全部都是你的错!”
暗巷里头的小厮,本来以为自家殿下会生气。
但是没想到,铭王不仅没生气,还好脾气地哄她:“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别哭了,是他自己糊涂,他看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人,你不要哭了行不行?”
白鹭根本不理他,蹲着继续哭。
铭王则仿佛是用了这辈子所有的耐心,不断地在她边上说好话,不断地哄她,直到最后他没法子了,蹲在地上学蚂蚱跳,又学蛤蟆叫,才把白鹭给逗笑了。
铭王殿下觉得自个儿的脸算是全部丢完了,看着她说道:“不生气了吧,其实他也没什么好的!除了武功可能比本王高一点,本王都没看出来他哪里比本王强,没有他,你以后会遇见更好的!”
白鹭沉默了,久久没有说话。
他们都不知道,北邈一直站在白府的门内,看完了这一切。
听到这里,他不愿意
再听下去,于是转身往府内走,一回头却看见了白慕歌,他愣了一下:“王妃,您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白慕歌:“不放心白鹭,所以你们出去了之后,我就在这儿,只不过你心不在焉,回屋的时候,我站在你跟前两米处,你都没发现!”
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自己。
北邈一时间失语。
看着北邈脸上的神情,白慕歌说道:“那些不是你的心里话对不对?你既然不是那样想的,你也喜欢她,你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
北邈说道:“王妃你看见了,铭王对她是真心的,男人最懂男人,铭王看她的眼神,不是闹着玩的眼神。
而我呢?我只是一介暗卫,我身份低微,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出任务就没命了。
我无法给她奢华的生活,买不起那么多贵重的礼物,就连准备等您和殿下成婚之后,拿来提亲的聘礼,都是兄弟们帮着凑的。
诚然,只要我能厚着脸皮开口,殿下肯定会给我一笔钱,但是我拿什么跟铭王比?他是天潢贵胄,是陛下的皇长子,以后最差也依旧是亲王,我哪一点比得上他?
我凭什么跟白鹭在一起?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有更好的男人陪伴在她左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也不想她跟着我过苦日子。”
虽然跟着他也不算是苦,但是与跟着铭王,如何能比?人家是皇子,是人中龙凤,是殿下的亲哥哥,自己凭什么?
白慕歌却说道:“但是,也许白鹭并不在乎这些呢?”
北邈:“我在乎。王妃,其实这段时间,铭王每一次示好,我都很紧张,我担心哪一次她就心动了,担心自己会失去她,这样我真的很累!
没有多少男人能受得住这样的压力,真的。看着一个比自己强百倍的人,瞧上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这种不安,这种彷徨,您是不会理解的!
我知道您从来没有看轻过我们这些暗卫,但是身份就是身份,阶级就是阶级,铭王是贵族,而我只是个奴才,这是我改变不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