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珏也是忍不住,瞪了一眼公孙胜,轻咳了一声道:“好了,别乱说!白大人,他是开玩笑的,您不用介怀。”
白慕歌:“……我不介怀。我只是觉得,公孙兄弟的性格,跟我的一位好兄弟很像,若是有机会,我可以引见一二,他们应该很投缘。”
看着白慕歌确实没在生气,欧阳珏也好奇地问了一句:“不知是谁?”
白慕歌:“就是如今的京兆府尹,薛言清薛大人!”
公孙胜道:“你说他啊?他确实是我的好朋友,不过后头我被我爹抓去做生意,他又去当官了,我们就很少在一起玩了!
白大人,你别看我只是一介商人,但是诸多特别花钱的地儿,我都是能去的,我跟他就是在煊晋最昂贵的温泉相遇,成为了一起败家的好友。
他有一只品相极好的斗犬,和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还是我送的呢。不过他不喜欢逛青楼,他少了很多乐趣。”
白慕歌:“……”
哦!没看错你们,你们果然是同道中人,薛言清比你成器一点,知道青楼不该去。
白慕歌想了想,为了公孙胜和薛言清的友情,她决定不把薛言清之前想分给自己斗鸡和狗子鹦鹉的事儿,跟对方说了。
倒是公孙胜自己反应过来什么,说道:“对了,听说你跟薛言清关系也挺不错的,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应该早早的就见面的。白大人,你喜欢斗犬和鹦鹉吗?我家里还有!”
白慕歌摆出尔康手:“不,不必了!”
这两个人,居然连送人这个的爱好都是一样,牛逼!
欧阳珏再次轻咳了一声,说道:“阿胜,白大人每日公务繁忙,你以为跟你一样,成天不是带着狗去打架,就是在家里逗鹦鹉,再不然就去秦楼楚馆快活?你上进些,不要叫白大人笑话!”
公孙胜:“姐夫,我总觉得你像我第二个爹,找到机会就念叨我,跟我爹说得话还差不多!”
欧阳珏:“……”
我要真的是你第二个爹,我现在就给你一耳刮子!
他还算是脾气好,懒得多理他,看着白慕歌道:“白大人,不如我们去朝云轩?”
白慕歌:“好。”
李中丞这个时候忽然从旁插话道:“那个,白大人,你们去朝云轩,会点酒吗?”
白慕歌:“……”
公孙胜直接就看向李中丞,说道:“自然会了,这位大人,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人多热闹啊!”
欧阳珏也道:“诸位御史大人,不如也都赏面一同前往,给欧阳珏一个做东,替百姓们感谢诸位大人多年来敢于执言,为民请命的机会?”
御史们听完,觉得心里很舒服。其实御史台的人,是很少跟富商们混迹在一起的,但是面前的两位,却是表示要无条件帮助百姓们,也得了他们高看一眼,倒也愿意相交。
于是感兴趣的,就跟着一起去了,家中还有事的,就告辞离开了。
往朝云轩走的时候,李中丞走到了白慕歌的跟前,叹了一口气,说道:“白大人,昨夜下官取到酒之后,本来准备偷偷埋在后院,没想到坑都已经挖好了,夫人忽然出现了,她差点就着那个坑,把下官给活埋了。至于那些酒,夫人也都没收了,说要惩罚下官不思进取,这个月不给喝。”
白慕歌听明白了,对方这是在解释,为什么一听说请吃饭,就忍不住赶紧问了有没有酒。
她看了一眼李中丞,安慰道:“尊夫人没有真的将你埋了就好!”
李中丞眼中含泪,认同地点头:“是的,下官已经很满足了。”
……
这一顿饭,吃到了天黑。
觥筹交错,众人相谈甚欢,白慕歌担心自己喝多了误事,找了个过敏的借口,便没怎么喝。
倒是白鹭出去如厕,不小心跟来送菜的小二,撞到了一起,菜泼到身上,弄得都是油污,小二连声致歉,白鹭也是颇为尴尬,看着自己身上秽物,不知如何是好。
白慕歌立刻起身,问道:“没事吧?”
白鹭:“没事,就是衣服脏了。”
白慕歌松了一口气,道:“人没事就好!你坐府上的马车,先回去换一身衣服。这么晚了,你就不必再出门了,让马车来接我就是了。”
反正有北辰保护。
白鹭点点头:“好。”
她应下了之后,便率先回府了。
但是她下楼出了客栈之后,想了想,选择了步行离开,怕自己刚走,主子就吃完了,车夫要是没赶得及回来,主子就得在这里枯等。
白慕歌在楼上的雅间,自然不知道她没坐马车。
白鹭回府换好了衣服之后,白慕歌还没回来,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近身去伺候,于是不顾白慕歌的交待,再次步行出了门,匆匆往朝云轩而去。
却在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麻袋,里头的人正在哼哼唧唧。
白鹭一惊。
过去将麻袋扯开,里头的人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对方身边还躺在两个人,不知道是晕倒了,还是没命了。
黑漆漆的也认不清楚是谁,她紧张地推了推这个人,说道:“你还好吗?我送你去看大夫?”
这声音,是白慕歌的那个侍婢,白鹭?
对方听出来之后,艰难地开口回话:“本王很不好!”
白鹭:“???”
听见回应,白鹭也辨出了,这不是自己讨厌的那个铭王吗?!
想起来对方之前说过的种种的话,要不是因为心地良善,她现在都想把对方抛下,起身就走,不要管对方的死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是铭王殿下?殿下您还能起身吗?我扶您去附近的医馆?”
铭王:“那些歹人,可能还没走远!”
白鹭:“他们在什么方位?要不,我先去把人引开?”
对方都被打成这样了,再挨打怕不是要出人命,大抵是跟了主子太久,白鹭固然胆子不大,但此刻也觉得,自己看见有人陷入危难,应该挺身相助。
为自己把人引开?铭王显然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甚至于短暂地心悸了一下。
他接着道:“不用,本王又想了想,那些人应该不会回来了,他们不敢真的打死本王,你还是先送本王去医馆吧!”
不用想他都知道,肯定是自己的三皇弟,令狐昭派人干的,十有八九是为了报自己绊了对方一脚的仇,因为今日的歹人,踢了自己的尾椎骨不下十次,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骨头是否已经断了。
白鹭:“那好吧。”
她扶着对方起身,又看了一眼那两名护卫,说道:“那他们怎么办?”
铭王鼻青脸肿的,每次说话嘴角都在疼,但他依旧还是回答了:“你先送本王去医馆,再让医馆的人过来瞧他们,他们没大碍,应该只是被打晕了。”
白鹭:“是。”
到了医馆的门口,一直强撑着的铭王,终于没了力气,晕了过去。
白鹭吓了一跳:“殿下?”
……
半个时辰之后,在白鹭的招呼之下,铭王和自己的两个属下,都在这个医馆得到了救治。
铭王悠悠醒来时,就看见了白鹭的脸,见着对方坐在自己的床边垂泪,看到他一睁眼,白鹭登时喜形于色:“太好了,殿下您终于没事了,吓死奴婢了!”
铭王一愣,别说,这丫头虽然不是什么倾城之色,但哭起来却是梨花带雨,他感到之前那股子心悸的感觉又来了。
想到还是对方救了自己,他更是心绪如鼓,重重地在心头捶响。
半晌,他迟疑着问道:“你……这么担心本王?”
白鹭哭着道:“是啊!您要是不能醒,他们以为是我谋害了您怎么办?那我就惨了!呜呜呜……”
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