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人是个社恐？
程织在心里默默吐槽，却也没忘记如今的处境，她故作老成地咳嗽了两声，压低了几分声色开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么打人啊？！”
这话一开口众人都愣住了，最右边的红头发少年气不过骂了一声，攥着拳头上前一步就要和程织理论，却不曾想还没靠近就被中间的少年拦住了。
刘耀文冷冷地剐了红发少年一眼，示意他别自作主张。
红发少年撇了撇嘴，心里不服却也乖乖退了回去。
刘耀文把手插进口袋，上前一步，以绝对的身高优势笼罩着程织。他朝比自己矮了不止一头的女孩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戏谑开口：“那你想怎么办，伸张正义吗？”
程织被这突如起来的靠近搞得有些窘迫，少年实在太高，两人目前的距离她需要拼命仰头才能面对少年那张被遮的密不透风的脸。
少年身上淡淡的柑橘味随着他的靠近传了过来，侵袭着程织的鼻腔，是那种带着酸意的苦涩。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程织和少年拉开距离，心中却不免有几分疑惑，是她赶不上时代进步了吗，现在的不良少年身上都没有烟酒味，该成柑橘味了？
刘耀文被女孩逗得笑了两声，张了张嘴还未开口，身后被人围成一团的男生就冲了过来，抱着程织的小腿就开始哭诉求救。
“你救救我，救救我，是他们，他们虐狗还打我，他们恃强凌弱，以多欺少，就是一群不良少年！”
男孩说的急切又激昂，言语间满是不甘与恨意，双手紧紧地抱着程织的腿，让她无法动弹。
闻言， 一旁站着的几人都愣了愣，有几个脾气急的少年反应过来后就要冲上去，被人拦下后泄愤般地朝男孩啐了口吐沫，脸上满是不屑。
程织低头看了一眼男孩，带着些许探究，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她在思考。
她从不信一面之词。
这人身上满是泥垢，瘦弱的脸上没有白净，反而带着些许阴沉和苟懦，一副黑框眼镜已经被弄碎，勉强地架在他的鼻梁上，不怎么合适的衣服松松垮垮，乱糟糟的头发油腻又脏乱。
她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想要把腿抽出来，还未能抽离，小腿间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下一秒，男孩就被人猛的一脚踹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脏兮兮的水泥墙上。
被踹了一脚后的男孩看起来更加虚弱，却还是慢慢抬起头来，朝几人狠毒地笑了笑，低低沉沉的笑声在巷子里轻轻回荡着，显得诡异渗人。
“谁他妈让你碰她的！”
刘耀文走到墙边，用脚狠狠地碾压着男孩的手，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手指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再也笑不出，痛苦的嘶吼和求饶声不断从男孩口中溢出。
程织可以保证，她听到了骨节断裂的声音。
“告诉我，你有几个胆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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