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见萧元漪如此坚持,也便没有多言,只是道:
程始既然你想好了,那待嫋嫋稍好一些时,我们去寻主帅说说此事。
萧元漪嗯。
萧元漪心中挂念嫋嫋,转身回了帐子。
少宫和程颂看到萧元漪进来了,躬身行礼道:
程少宫阿母!
程颂阿母!
萧元漪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径直走向嫋嫋床畔,柔声问道:
萧元漪嫋嫋,军医方才为你施过针了,可有觉得舒服一些?
少商仍旧觉得胸闷,如今入目都是漆黑一片,她一直都在想,若是这伤好不了,眼睛好不了,她后半生应该如何过。
是以也没有听到萧元漪的话,萧元漪心知她此刻难受,并未责怪她,而是握住了她的手道:
萧元漪嫋嫋,莫要过于忧心,军医方才说了,你的伤是可以治好的。
少商这才回过神来,她开口道:
程少商阿母,嫋嫋知道了。
萧元漪听着嫋嫋沙哑的声音,内心颇为难受,她替嫋嫋掖好了被子,用手整理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道:
萧元漪那阿母便不打扰你休息了,若是觉得不舒服了,唤青苁便是,她这几日都会陪着你。
程少商好。
萧元漪见嫋嫋应了,而后便对着少宫和程颂道:
萧元漪你们两个随我出来。
三人一起行至另一个帐子时,萧元漪便怒道:
萧元漪跪下 !
少宫和程颂一齐跪下,而后便听到阿母说。
萧元漪谁提议去骑马的?
程颂阿母,主意是我提的。
程少宫不,是我。
一时间,兄弟二人纷纷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萧元漪望着他们,道:
萧元漪不必推来推去的,今日之事,你们一个都逃不过。
萧元漪说完,便冲着帐外喊了句。
萧元漪来人,上军杖。
此话一出,就从帐外走进来几个身穿盔甲的女郎,她们各个腰悬宝剑,手中执着军杖,站定后躬身道:“将军。”
萧元漪望着跪着的两人,眸中划过一丝不忍,可她想到嫋嫋的伤,便觉得平日里不该那般纵着他们,今日便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思及此,萧元漪握紧了双手,转过身不再看他们,冷声道:
萧元漪打。
那些女将应了一声“是”,而后便拿来长椅,让兄弟二人趴在上面,开始行刑。
“嘭……嘭……”
此起彼伏的军杖打在身上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帐子。
少宫和程颂则是咬着牙,忍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不一会儿,他们的额头上便布满了汗滴。
程始听到消息时,连忙赶了过来,门外的女郎却拦住了他。
程始大胆,还不速速让开!
程始到底是将军,那女郎思虑片刻后,便让开了。
他走进去便冲着行刑的人道:
程始住手!
可行刑之人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打。程始走到萧元漪身侧道:
程始元漪,打几下让他们长长记性便是,何故要一直打啊?
萧元漪还未转身,只是道:
萧元漪他们三番四次和嫋嫋凑在一起胡闹,以前没出事也就罢了,你瞧瞧如今嫋嫋都摔成什么样子了,不好好罚一下,岂不助长他们的劣性?
程始看着衣服上已渗出血迹的少宫和程颂道:
程始元漪,少宫都快要晕过去了,你让她们停手吧!
萧元漪听到程始这般说,连忙转身,当她看到满头大汗,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孩子时,再也狠不下心了,她摆摆手道:
萧元漪停。
那些女将停下了动作,如同来时一般站在两侧,萧元漪心下难受,可面上并未显露,她冷声道:
萧元漪今日之事算是教训,若有下次,可就不是这几杖的事了。
程颂孩儿知道了。
程少宫孩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