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婉刚出公司大门外面就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撑着伞走在大街上，今天黄叔家里有事请了假，桑芸本来打算处理完事情再跟桑婉一块回去的，可结果又来了个临时会议，桑芸便让她自己打车回去，走之前还不放心的叮嘱她到家记得打电话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这点刚好这附近有学校晚自习下课，商店门口有穿着校服的小情侣在避雨，他们凑在一起不知在讲些什么，想来应该是些生活琐事
原本这条街晚上应该会有很多人出来遛弯的，她走在马路旁的瓷砖上，路过的汽车把地上的水带去，向两边喷去，要不是她躲的及时，恐怕现在早成落汤鸡了
她绕开了平时回去的路，走了一条小时候经常走了巷子，刚刚经过的那个初中，她之前在那读的初中，她记得每次晚自习下课她就会从这里穿过，有时候是回舅舅家，有时候是去兰格亭看外婆，这条路她走了千遍万遍，今天一看与往常也并无区别
小巷的尽头是一家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桑婉推开门，在里面买了瓶水和面包，雨越下越大，闷雷声声作响
她沿着熟悉的路线去了兰格亭，这里住着很多上了年纪的人，他们年轻的时候就住在这里，老了也不愿意走，桑芸曾不止一次要把外婆接过去，但都被拒绝了
桑婉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红棕色的铁制大门，小院子里种着黄瓜和茄子，在屋门口还有一颗柿子树，客厅的灯亮着，顺着玻璃门照在院子里面
她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外婆的声音“这么晚了，谁啊？”
外婆推开屋门，就看见桑婉站在大门口，手里打着把黄色的伞，黑夜沉沉，遮挡了照向她的一切光源，连脸上的神色都看不大清楚，但外婆一向是最熟悉她的
“在那站着干嘛，还不进来”外婆撑了把伞，拉着桑婉进了屋里，拿起水杯跟她到了杯热水
“外面这么凉，还穿的这么少”外婆干枯皱巴的手搭在桑婉的腿上，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毯子，裹住桑婉冰凉的身体
“没想到今天会下雨”桑婉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温度开始在她的手上发散，让她有了一丝暖意
“吃晚饭了吗？你走过来的吧”外婆看着她鞋子上的泥土，不禁皱眉，“你妈呢？怎么不送送你”
“早就吃过了”
“她说要送我，我没让”
桑婉一个一个的把问题回答清楚，她把水杯放回桌子上，肩膀靠在沙发上，“你怎么还没休息呢？”
“我刚跟你舅舅打完电话，准备上床了，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外婆说
桑婉没出声，外婆接着小声嘟囔道“你妈也不知道照顾好你，就让你大半夜的自己在外面跑，不过她自己本来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真是的”
“早点休息吧”桑婉把外婆推到房间里，朝老人家摆了摆手，轻声说了句“晚安”，就把门给关上了
她走到她之前住的屋子，打开灯，里面的摆设和之前一点都没变，她的玩偶还是摆在床头，床单上也没有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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