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南风醉了。
毕竟两个人轮回灌,任谁也得喝蒙,苏家母女又是海量。
苏母让季淳卿把人扶回屋子里,在苏家住一晚。
偏偏南风不听,死活闹着要回去。
“我猫还没喂呢!”她浑身没骨头一样赖在季淳卿身上,“季淳卿,回去喂猫!我们回家!回家!”
喂猫不重要,主要是在这里不方便调戏。
季淳卿带着人回去以后,看她醉得实在是厉害,想着给她煮些醒酒汤。
他把人安置好在沙发上,刚起身就被南风拉住。
“你去哪里?”
“去给你煮汤。”
“不喝!”
季淳卿听着她嗓音娇软带着醉意,她拽着他手腕的地方有些滚烫,他试着挣开,却低估了她缠人的能力。
“那我去喂猫?”他软了软语气,对付南风,只有以柔对柔。
“乌云已经是成熟的猫了,它可以自己找吃的。”
季淳卿听着她如此无理的辩解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她伸手捏起他的一缕青丝,双眼迷离:“我给你的簪子呢?”
“我去拿。”
……
“我自己来吧。”
季淳卿被南风按坐在镜子面前。
他给南风把簪子拿出来以后,南风就把他拉到镜子前,要给他绾发。
“我会,你坐着别动。”
南风拿起桌子上的梳子,素手勾了勾,如墨的长发瞬间倾斜,光滑顺垂的像上好的丝锻。
季淳卿从镜子里望着正专心给他梳头发的南风,她垂着眼,眼尾沁着明显的红晕,看样子是真醉了。
他望着镜子出神,放在腿上的手指忍不住蜷曲,身子有些僵硬,她的手法娴熟而轻柔,仿佛怕把他扯疼。
她的手法很娴熟,他忍不住在想,是以前给别人梳过吗?
而且,身为女子怎可为男子束发……
“好了……你看看,好看吗?”
南风把他的长发尽数拢起,玉簪束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身后,微微仰头,不辨雌雄。
她的双手搭在季淳卿的肩上,微微弯腰,下巴枕在他的肩上,气息交缠。
季淳卿从镜子里看去,两个人仿佛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凤首雕花的玉簪在昏暗的暖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嗯……”
南风桃花眼迷离缠绵,微微侧头,温热柔软的红唇不经意掠过他的耳垂,季淳卿浑身僵硬,凤眸震动。
南风绕过他,靠在桌前,伸手捏住他的的下巴打量,刚刚那一瞬间像是错觉一般。
“我也觉得好看……”
不知道是在说人,还是说她梳的头发。
桃花眼波光流转,红唇落下,吻在季淳卿的嘴角。
一时间季淳卿都不知道作何打算。
一,二,三……倒!
季淳卿急忙伸手去扶,南风整个人都被他揽到怀里。
空气间还萦绕着果木香和酒精混杂的醉意,他也愣在红唇掠过的震惊,一瞬间仿佛触电。
季淳卿抬眼,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晕开一丝红晕,也仿佛喝醉了一般。
他神情恍惚,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刚刚红唇落下的地方。
她是什么意思?
季淳卿长久注视着前方,怔怔地出神,凤眸深邃。
灯光打下,他如玉俊秀的面容,似乎一半如染了雪霜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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