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淳卿觉得女人的话果然信不得。
尤其是苏南风的话。
本来南风要与他连夜回家,考虑到天气问题,就延迟了,准备第二天雨停了再回。
结果她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不知道跑去哪里疯玩去了。
季淳卿望着窗外还淅淅沥沥下得细雨,雾气蒙蒙,他对这里并不熟识,也不能出去寻找。
不过,她那个性子玩够了自己就会回来了。
但是,季淳卿还是放心放得太早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有人给他打了电话,是陌生号码,让他去领人。
季淳卿根据那人给的地址,找了过去,他倒是没看见南风。
接他的男人撑了把素伞立在不远处,月白长衫,端得是温润如玉。
季淳卿记得他,是昨天在梨园唱戏的人,南风说过,她与他是好友。
他的戏可谓一曲千金。
“她在里面,喝得不省人事,旁人碰不得她,你去看看吧。”
季淳卿点点头,沿着桥找了过去。
朦胧细雨,烟雾缭绕,十里荷塘不见边际,那荷花长式很好,比他还要高过一头。
木桥也曲折幽深,藏在莲藕之中。
他走了许久,差不多到了桥的中间,看见了南风。
她是醉了,醉得还不清。
她醉倒躺在桥中间,身边扔着好看的琉璃盏和白玉酒壶,还有好几枝折断的荷花和莲蓬,素伞遮脸,看不见她的神情。
季淳卿心里叹了口气,半跪下,把伞拿开露出脸来。
上至乌发,下至青衫湿了个透顶,偏偏当事人不觉得怎么样。
季淳卿就看着她半眯着满是醉意桃花眼,朱唇皓齿:“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从她这里,季淳卿得到了个教训,不要和醉鬼说话,尤其是喝醉了的南风。
她压根听不见你说得是什么。
见他撑着伞,偏要拉着他撑船摘莲蓬。
他再怎么讲道理,都不听 ,还缠人的很,让他带都带不回去,没有法子,他只好妥协带着她上了船。
两个人深入莲花深处,去摘那莲子吃。
这事一看她就没少干,醉成这个鬼样子,还能熟练的摘莲子。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季淳卿觉得南风只要是为了玩,什么都可以不顾的人。
但在她身上,季淳卿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宁静,她会带你去看一切美得不太真实的东西。
去玩一切都带着诗意得东西。
倒也不错。
水乡雨景是不错,但季淳卿陪她乘船误入莲藕深处的后果就是,回到家就了凉。
而南意倒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吃好喝好玩好,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倒是难为了季淳卿了。
“抱歉,连累你了,我熬了些粥,你喝些,一会儿把药吃了,捂一捂,出出汗就好了。”
南意眸含秋水,语气里都是歉意,季淳卿接过那碗粥。
“你喝过药了吗?”
季淳卿因为受寒,声音格外低沉。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把粥喝了吧。”
季淳卿捧着那碗粥出神,女子怎能洗手做汤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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