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锦外传
刘宏锦,我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不过是随了我父亲的姓而己。
我有两个畜生父母,不,应该说他们连畜生都不如,自己赌博成瘾,去连点作弊手法都不会,将手里的钱尽数败光,这还不算完,欠着债还要继续赌,导致最后连底裤都输没了,没办法,把我这个亲儿子送出去抵债啦。
他们将我抵给了赌场老板,当时太小,傻,哭着求他们带我回去,但没用,哭能解决问题还好呢,我只能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掉眼泪,现在回想起来,能早早抛弃他们真是万幸。
赌场老板是个大叔,如果现在他还活着的话,应该都老得走不了路了。大叔还算是好人,不过我是靠我自己的能力才留在赌场的,不然我就和秦荀小时候一个下场——被卖给人贩子了。
大叔跟我说,我这个倔脾气,特别像他的一个朋友,他们哥俩感情很好,亲如手足兄弟,一起混黑社会,但可惜啊,他的兄弟就因为这倔脾气,被另一个混黑社会的老大给活活打死了,大叔悲痛欲绝,四处打听这个黑社会老大的消息,打听到最后也才知道一个消息——这个人酷爱赌博,但只去那种高档赌场,复仇心切的大叔重金建起一个地下赌场,他要将赌场做大做强,为了吸引那个仇人,只为这一个目的。
真是感人的故事啊,可惜从我笔下写出来就没味了。大叔一直待我不错,在赌场犯了错他也处处担护我,但我一直感觉大叔是将我看成他那个兄弟对待,而不是孩子,所以我很快也沾上了恶习:抽烟、喝酒,赌博,打耳洞。那时候才快九岁,身体多脆弱啊,肺部因为常时间吸烟变得脆弱不甚,现在咳嗽一下都喘得不行,想想真够后悔的。
大叔喜欢玩魔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锻炼脑子,好应付那些被骗钱的客人们,于是我也学,他也乐此不疲的教我,在大叔聪明脑瓜的帮助下,我的技术也日益精湛,切磋是常有的,但明明我学得这么通透却一局也没赢过,对此我常常怀疑他耍了什么奸计,但他总是语重心长,像个感悟了人情世故的贤者地对我说。
“年轻人心不能太浮躁。”
这话说的,好像他经历过什么沧桑岁月一样。可惜啊,大叔最后还是死了,那个黑帮老大可不是一般人,但是大叔不是死于他手,而是因为“组织”。
他的计划很完美,黑帮老大也的确自投罗网,来到了大叔的赌场。当他伫立在赌场的瓷砖上时,我明显感到大叔身边的气压很低,让人喘不过来气,杀人般的眼神直直扎在黑帮老大身上。随后自然是发生了大战,大叔为了不牵连上我,将我锁在了卧室,门外乒乒乓乓砸桌子的声音传来,还有玻璃杯摔碎在地上被人踩踏的嘎吱声,我自己毫不在意地把玩着魔方,但是,一个陌生人闯进了我的卧室,他是凭空出现的,瞟了我一眼后一脚踹开门,冲向了仍在外面混战的两人,我顿时意识到事态不对,也急急忙忙推门而出。
门外的赌场一片狼藉,麻将桌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同样倒在地上的是大叔,黑帮老大没了踪影,我也不想管,我蹲下身看着眼前狼狈不甚的大叔,面无表情,而大叔在笑,笑得都咳血了,他说刚刚“组织”的人来过了,因为罪恶滔天,被当场处刑了,现在马上就要死了。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而导致“组织”只杀他,而不杀那个黑帮老大,这或许就是天命愚人吧。
“可惜啊,我还是没杀死那个混蛋……”
大叔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他将一个褪色的魔方递给我,随后缓缓闭上了眼。
他就这么断了气,在我眼前。
大叔死后,他的家人沉痛地为他举办了葬礼,作为他收养的孩子,我也穿上了丧服长跪在他的棺材前,葬礼来了很多人,我看到了虚情假意的的眼泪,看见了发自内心的讥讽,在这冠冕堂皇又荒缪无比的葬礼,所有人都像魔方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大叔那年老力衰的母亲说,我是大叔生前最喜欢的孩子,于是摘去了我左耳上的一个黑色耳环,一同埋葬在土中沉睡。葬礼结束后,那个杀了……哦,应该说是为大叔行刑的“组织”成员找到我,用一个潦草的理由将我带回了“组织”。
按照常人的逻缉来说,我应该因为“组织”杀死了大叔从而痛恨“组织”,但我并没有,我认为那是他罪有应得,他虽赡养我这么多年,我对他却并无感情可言,我并不喜欢他,也对他恨不起来。
至于我为什么加入了“组织”,我不知道,但是每当在福利院看到孩人们的笑脸时,就会不由得感到暖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和大叔一样了。
如果我魔方玩得比你厉害,你会回来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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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独行者,魔方指引,寻找生命中美好的余温。
黑白分明 影雷同存
刘宏锦外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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