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主动联系酒吞,他偶尔会 打电话 过来,我不接 ,他也就不再打。
这个冬天,我跟渡边刚熟络起来,他人很好,来自日本 ,我经常教说他几句中国话。
当春天来时,天气好转,我抑郁的心情好了很多,抵不过思念 ,我终于给酒吞 打电话。
太久没有 听到他的声音,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刚喊我的名字,我的眼泪就落下来。
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一生,我都没办法 放下他 。
他在挂电话时对我说:“你红叶阿姨在八月份有一场演出,你回来吗?很久没有看到你了,我和你红叶阿姨都很想你。”
我没有说话,末了,我觉得不太礼貌,便说:“有时间我就去吧。”语气很是敷衍。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这样对他说话。
“好,到时候联系啊。”
挂了电话,渡边刚就来了。
他看我站在窗边,盯着手机,问我:“是谁啊?”
我疑惑。
他继续说:“是那个人吧,你每次想他的时候都会这样。”
我苦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酒吞的存在。
我爱他爱得如此明显。
我也懒得隐瞒,说:“是呀,他邀请我去看他女朋友的演出,在八月份,有空吗?一起去?”
我鬼使神差地对他说,可能把他带回去刺激一下酒吞。
“好啊。”他答应的也爽快,连拒绝都没有。
我也知道一个渡边刚的秘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八月。
我带着渡边刚,从俄罗斯跨过大半个中国,来找酒吞。
算算,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我的心里还有点激动,他会不会变了样子,会不会瘦了?或者是胖了?
上飞机前,我跟酒吞联系,他答应我,来机场接我。
刚下飞机,我就马不停蹄的拽着渡边刚,让他帮着我一起找酒吞。
我跟渡边刚说,他有一头亮眼的红色头发。
在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红色头发,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心似乎提在了嗓子眼上。
我拉着渡边刚,跑向他。
“酒吞!”我很高兴,肾上腺素分泌的一多,下手也就没轻没重,当我在酒吞面前停下,渡边刚撞在我身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我打量着酒吞,扫到他身边时,脸色一暗,红叶也在。
“这位是?”酒吞问我。
“渡边刚,我朋友。”我介绍说,“这是酒吞,还有红叶。”
渡边刚礼貌地朝他们问好,酒吞眯着眼,气氛有些尴尬。
一直到上了车,都是这样。
我们回到了那间老房子,一切都很熟悉,还是那两张老藤椅,还是那一溜酒,仿佛昨天,我才刚刚十六岁。
只是,有一间房子,是红叶的。
酒吞的生活中,不会只有我,也有了别人。
这个地方,终究还是不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