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她们？”
赵慕眼神都未动。
可房间里的母女却深知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到底有多么恐怖。
陈佳瘫坐在病床上，被打翻的水溅到了她的身上，她不敢再看一眼男人猩红冷漠又无比狰狞的眼神。
她甚至说不出口那与她无关。
怎么会与她无关？
染染，是为了她，是为了她啊。
可…他又到底是怎么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来质问报复她的？
凭什么啊。
她闭上眼，眼泪流得眼睛发涩。
“她、们、该、死。”
陈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眼神透着狠。
赵绮染蹲在病床边趴在母亲腿边，慌乱无措地流着泪，感受母亲边发狠地回怼着父亲，边用有些发凉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她害怕极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爸爸。
她好怕。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本能地闭嘴保持沉默。
赵绮染感觉世界支离破碎摇摇欲坠，随随便便落下一块碎片就能轻易将她砸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会知道？
她害怕到颤抖。
陈佳面色尤为苍白，眼神却恨得像刀，和赵慕双双对视。
赵慕始终不发一言，平静起伏的胸腔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有多么想掐死眼前这个看似虚弱实则恶毒至极的蛇蝎女人。
他满脑子都充斥着剜掉心肝的后悔和愤怒，为什么自己不早点解决了她们！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柯珺！为什么不早早处理好一切！
是这个女人。
是陈佳。
她该死。
他的小珺…他的小珺……还有曦曦，他们的女儿曦曦……
血丝在眼白扩张，他恨到什么也顾不了，恨到那只手又一次狠狠抓住女人的脖颈不断不断用力地收紧，看着手下罪魁祸首极力挣扎而无法逃脱只能一点点地在他手中胀红整张脸呼吸越来越艰难而虚弱的模样。
“你早该死。”他咬牙切齿。
陈佳身体被迫举起，呼吸已是极困难，双手死命拍打扼住喉咙的手臂，喉咙眼里吐出字来，“最、最、该死、的、是、是、她。”
“爸爸求求你松开妈妈吧！爸爸求求你！放开妈妈！求求你了爸爸！爸爸求你我求你求求你放开妈妈啊！”赵绮染泪流满面，无论如何挣不开陈佳脖子上死扣的手臂。
“妈妈会死的！会死的！你放开妈妈啊爸爸！呜呜你放开妈妈。”
赵慕一把将她掀倒在地。打翻的水浸湿她的衣服，破碎的果盘划伤她的手腿鲜血溢流，赵绮染知道，她这辈子没有这么痛过。
......
那天医院混乱至极。
赵绮染被误伤了头晕了过去，赵慕疯了似地将陈佳摁在地上死死掐住，陈佳喘息困难面露死色...定时来查房的护士被他们吓得报了警。赵慕被人拉开时还满脸凶气，而被掐的陈佳据说直接被送进了急救，情况不明。
想来她们谁也没想到，向来理智得可怕的赵慕，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无人知晓几次濒死的陈佳心中所想，只望她的眼泪不要在昏迷中还流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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