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老人所说的般,方知许找到一处陈旧的老宅子,那宅子只是看着破落了些,但是很干净,像是有人经常来打扫一般,门没有锁,她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夹杂着有些陈旧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在想这是什么感觉呢?大概是叫做血缘的羁绊,在推开门的瞬间,方知许的眼泪就如断了线般。
宅子很大,院子里很温馨到处种着花,有得花已经开的娇艳欲滴,还有的花尚未长出花苞,还有种的葡萄,葡萄攀爬的架子是人亲手搭建的,做的很精致,架子上的葡萄已经开花,它不知道原来的主人,去了哪里只是不知疲倦的开花结果,她继续往里走去,出现了两处院落,她想了一会最终选了右边。
右边大概是阿母的院子,院子里种的花已经开的争奇斗艳,院落里还有一颗石榴树,高处的树杈上挂着一个褪了色的鸳鸯风筝,树下还有一个秋千,秋千上精致的都缠上紫荆花,现在花儿开的正好,她坐在秋千上,看着眼前的美景
她好像能看到原来那个少女牵着风筝玩乐的模样,她好像能看到秋千上,她荡的好高,仿佛要荡出高墙,耳边还能听见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她再也忍不住了,腿一软顺着秋千处就蹲了下去,咬着唇抱着膝盖无声痛哭起来。
她幼时就想着要是自己有阿母就好了,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她怀里撒娇,她可以毫无顾忌的不去学自己讨厌的琴棋书画,她可以不去做那些先生留下来费劲的功课,可以无所顾忌的吃好吃的糕点,也不用挨打,就像方如華那般。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两道晶莹的泪痕,惹人心疼。
她抚摸着那颗石榴树就像抚摩着她阿母一般,靠着树缓缓蹲下把脸埋进臂弯里,无声落泪。
心脏细细密密的疼痛卷土重来,像是被人扎满细针,很疼却不会要命。
她擦了擦眼泪后想要推开门去房间里,却发现房门上落了锁。
明若大母今天该去给树浇水了
孙明若知道了,大母!
好像是隔壁的声音,一位老妇人在跟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娘说话,那女娘拎着水有些笨重,拎两步就气喘吁吁,少女的声音有些娇嗔
孙明若大母,你从前也是打这么多水的吗!
明若大母你大母我从前那可是做过屠夫的,想当年我生完你阿父——
孙明若好了好了大母我知道
眼看声音离着府里越来越近,方知许这才急忙找地方藏身,原来这二人是来这里浇水的,她身影娇小找着一处隐蔽的地方,便藏了进去。
孙明若咦?黄大父今日来过?
明若大母想必是吧
明若大母那老头子每次都毛手毛脚的
孙明若大母,黄大父真打算孤独终老啊
方知许往外看了看,那老妇人和女娘果然在给葡萄浇水,看二人娴熟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她看样子沉思了一会,手上不停歇的拿着葫芦浇水,然后有些严肃的起身跟那女娘说道
明若大母所以说娇娇儿年少时千万不能遇见那般顶好的人
明若大母否则……
孙明若否则什么啊,大母
明若大母否则走不出来的便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