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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启钺略微直起身，随意瞄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

　　他的眼镜又换了一副，现在仍然看不清远处的事物，但一般一米之内的已经比较清晰了。

　　谭苏苏手机屏幕上是刷短视频软件的界面，视频里是一个淡妆的典型直长黑女生，穿着短款黑牛仔裤，简单的白t正在跳舞。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胸很大。

　　他看着谭苏苏拇指迅速地双击了屏幕，点了赞，而后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

　　谭苏苏打字：小数女士可真有钱，年纪轻轻就有两套房，我的左心房和右心房。

　　外加一个舔屏的表情——眼睛是两颗爱心涂着大红舌头的黄脸。

　　梵启钺一看，这个视频的发布者叫高数真讨厌。

　　梵启钺：“………”

　　在发完这条评论后，仿佛还回味无穷般，谭苏苏一直没划走，盯着屏幕一直到那个短视频重播了四次才依依不舍地划到下一个。

　　两人出发的时候是清晨，现在正是阳光灿烂的时间段，谭苏苏似乎被窗外的阳光晃到，人微微往里挪了一下，手机也换了个角度背对阳光——这就更方便梵启钺看，简直就是递到他眼前逼着他看。

　　梵启钺就这么从这个角度看着她刷视频。

每刷到一个视频她都评论，似乎总得留点儿什么才舒服。

　　下一个视频依旧是跳舞视频，一个女生带着黑帽子，头发是沾染灰黑，衣服是黑色漏肩宽松款式，内搭一个吊带，裤子也是黑色运动裤，跳的是Tik Tok。

　　梵启钺看谭苏苏手指飞快地摁了几下：劝删，对我的性取向有极大影响。

　　然后依旧是一个跟之前一样的表情包——一个舔屏的表情，眼睛是两颗爱心涂着大红舌头的黄脸。

　　下一个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女生旅游拍照视频——谭苏苏打字：对不起 我接受不了网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它没有办法给我带来安全感 猜忌和怀疑是深夜流泪的根源 我要稳稳的幸福一伸手就能拿到的那种 但看到你的照片那一刻我知道：我能接受。

　　“怎么都是女生”这个想法正从梵启钺脑海中一闪而过，谭苏苏手指一划，下一个视频就是一个男生露着腹肌的照片。

　　梵启钺：……

　　谭苏苏飞速打字：姨今年58，离两次婚，带俩娃，没有爱人，没有朋友，你的出现温暖了姨，姨前半生很苦什么都没有，只有两辆迈巴赫，汤臣一品三套房还有一个四合院在合租，姨现在用带慢钻戒的手擦眼泪，姨真的好累，幸好有你的照片，不然姨都熬不下去了。

　　梵启钺：……

　　接下来是一个情侣秀恩爱，然后在路灯下亲了个嘴的视频。

　　谭苏苏手指飞扬：大家晚上好，视频里啵嘴的这两只情侣狗除外[哭泣jpg.]。

　　梵启钺撇了眼谭苏苏，嘴角都咧到太阳穴了，根本就没有丝毫伤心的感觉。

　　梵启钺：……

　　谭苏苏刷累了，抬头活动了活动脖子。

　　她转过头去看梵启钺，发现他的帽檐还是压低状态，大概是没醒，便兴致缺缺地又转而去继续刷自己的小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