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和安柊莉娜穿过玻璃,感觉就像穿过了一层凉水,来到了拥挤的候诊室。一排排男女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有些有着可怕的畸形,有些则看起来很正常,正不耐烦地读着过期的《女巫周刊》,只是时不时发出蒸汽声。穿着绿袍的治疗师拿着写字板走来走去,他们胸口都绣着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安柊莉娜走到问询处,那里有幅戴丽丝·德文特的大肖像,她曾经在1741-1768年当过霍格沃茨的校长。艾米则在一旁看指示牌:
器物事故科⋯⋯⋯⋯⋯一楼
(坩锅爆炸,魔杖走火,扫帚碰撞等)
生物伤害科⋯⋯⋯⋯⋯二楼
(蜇咬、灼伤、嵌刺等)
奇异病菌感染科⋯⋯⋯三楼
(龙痘疮、消失症、淋巴真菌炎等传染病)
还没看完,艾米就被一位老态龙钟,每走一步头就像钟那样当当响并且脑袋摆动的男巫挡到了一边。“艾米,我们走啦!”安柊莉娜带着艾米穿过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飘着的走廊,进了器物事故科。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有治疗师们进进出出,有些房间还冒出臭味,她们一直来到了德路莎·罗齐尔女士住的病房。
病房洁白素雅,干净整洁的窗台前摆放着不会调谢的水仙花,床头柜放着病人不多的私人用品,“您好女士。”艾米微微点头,将花束放在病床边的桌面上。
“有年轻人常来看我真好,你好啊,”德路莎慈祥地看向艾米,她是一位气质高雅却不乏柔情的老太太,“托尼亚,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外婆,是我的同学艾米·西亚。”安柊莉娜坐在床沿,“你的腰感觉怎么样了?治疗师说恢复得不错,不过年纪大了,应该小心一点。”
“啊!我很好亲爱的,况且还有一位你的朋友来看我。用不着担心,我都想直接出院啦。”德路莎女士爽朗地笑道,就好像自己还是一位小姑娘。
“哦…真不知道是谁给入门地毯施了咒,太差劲了!”安柊莉娜愤愤地嘟囔着。
“喜欢歌剧吗西亚?我年轻时很爱听……别怪我弄得像只要是意大利来的女孩,就必须得会唱几句似的。”德路莎女士微笑着问。
“我喜欢,而且经常和姑姑们去剧院,也会唱一些自己喜欢的剧段。”艾米颇有感触的回答道,“不过那样我就要和姑姑们一起穿麻瓜穿的衣服。”
德路莎女士微微感到吃惊,但还是露出了些许赞许的笑容,“哦,罗齐尔们都是纯血,孩子你也知道…像是这样古老固执的巫师家族大多看不起麻瓜,也决不会允许他们的孩子穿麻瓜衣服。我在像托尼亚这个年纪时,挺不喜欢我的父母。”
德路莎怜爱地摸摸安柊莉娜的头,“不过你也看到了,我把我的女儿嫁给了一位正直善良的人,尽管他不是巫师。”
她们两个在拜访后已经到了下午,“我外婆她很好吧?”安柊莉娜高兴地说,可没能接着说下去。因为这时候有个金色卷发湛蓝眼睛的男巫,从楼道上大步走来,茫然地冲她们微笑,穿着件丁香紫的长袍。
“你想要我的签名吗,但或许是想要我的新书?我的连笔字写得很不错……如果你想,要多少份?”吉德罗·洛哈特喋喋不休。
“哦!小乖乖,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我认为现在你应该听话地待在房间里面,高兴的话,就写点你的书什么的。”身着绿袍忙得焦头烂额的治疗师,赶忙跑出来把洛哈特拉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