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较上,是那欲逃未遂,手被缚绑,泪流满面的新娘。
“抬上红妆,一尺一恨,匆匆载。”
她的新郎…是那棺中青灰色皮肤的…死人。
“载去良人,奈何不归,故作颜开。”
她的爸妈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这种事当然应该父母决定。”
“响板红檀,说的轻快,着实难猜。”
那天的锣鼓振天,她在较上哭喊…但哪里能抵的过锣鼓声呢?
“听着,卯时那三里之外翻起来。”
她被抬着跨过火盆进了门,他们走出去后留下新娘在祠堂独自彷徨。
“平仄,马蹄声渐起渐落愁字开。”
门外,敲锣打鼓的声音愈走愈远,那新娘费力敲门,无人理睬。
“说迟那时快,推门雾自开。”
白色包裹着的祠堂只有新娘一人的哭喊声。
“野猫都跟了几条街,上树脖子歪。”
新娘趴在那木门上,生的希望渐渐渺茫。
“张望瞧她在等,这村里也怪,把门一关,是那王二狗的鞋落在家门外。”
新娘轻轻走到那官人身旁。
“留独她还记得,切肤之爱,数是非之外。”
那棺材足以放下两人,新娘的身体不听使唤地躺了进去。
“她笑着哭来着,你看她怎么笑着哭来着。”
棺材门自动关上,新娘疯狂拍打着棺门。
“哭来着,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
馆内空气越来越稀薄,媒人在门外喊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二月十八,他的生日。
南絮手上带着挂着黑色羽毛的手链,看着一篇关于冥婚的文章。
最后这一段和囍中间的一段重合。
真不巧,他的生日正好是农历正月十八出生的。
那个什么牛马医生说他活不过去年8月,害我们一家人提心吊胆了好久。
南絮伸了个懒腰。
到现在,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而且健健康康。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星祺:南哥,周末有活动,说是去游乐园玩,你去吗?
南絮挑了挑眉,这社长终于舍得办活动了啊。
挺好的。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咎:行。
咎:什么时候?
星祺:周六,早上8点到晚上7点。
咎:知道了。
社长什么的...最难伺候了。
他关上手机屏幕,躺到床上。
-第二天-
南絮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
被闹钟吵醒的那一刻南絮瞬间后悔。
为什么昨天要答应他,为什么不只提前30分钟起床。
“啊~”南絮打了个哈欠,又没有觉睡了。
名为“不高兴”的情绪包裹着他。
他拖着这样的情绪,慢慢吞吞走进洗手间。
他随便洗漱了下,又慢慢吞吞走到衣柜前。
世纪难题:穿什么。
他随便扯了件黑色的衬衫,然后又扯了薄外套、黑色的破洞牛仔裤。
然后带了个帽子,顺便带上了耳钉。
骚的一批。
南絮穿着黑色套装,一脸不耐烦地走到了游乐园。
他坐到了栏杆上,掏出手机。
7:50
还有一点时间。
南絮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