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很炎热,我所在的城市是很炎热的,最热能达到将近四十度,最热的时候,刚好是中考前后的那几天,我们学校是考点,所以一连中考前几天、中考、中考后一天,都在放假,大概有五六天。
放假之前,每个班都会布置考场,每个考场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都要挑选,不能有涂写,不能太晃,桌面不能坑坑洼洼的,甚至一点坑都不能有。教室要干净,所有文字要用大纸遮住,角落里的书被拿到了小班办公室,讲台上除了粉笔,小刀,也没什么杂物。教室里要用三十张桌子,但小班却要我们多找了三张桌子,摆在进门的地方,但没有挡路。
选桌子,搬桌子,打扫卫生,感觉就像要大扫除一样,刚开始我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因为我对中考没啥概念,觉得那个东西离我还很远。在听了别人讨论我才知道。
五六天,对于小学生来说,很开心,甚至都希望天天都中考,但中考学子,却有的激动万分。
假期很快过去。
回到教室,我们又进入了学习中,六年级压力不大,只不过是分班,但老师、家长总说分个好班是很重要的。我不怎么重视,只是想着可以毕业了!毕业就没有假期作业了!
假期后,初中都已经放假了,我们小学在下面三楼,初三的在上面四五六楼,中考完,上面已经没有人了,每天上晚自习就只有六年级的三楼亮着灯。
晚自习下课,抬头望去,一片漆黑,以前没关注过,楼上的黑暗,映着天上的星星更亮了。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没有中考一样紧张,但也是小学的最后一场考试。
期末考试后,没几天就是分班考试,除了我们学校的人,还有很多其他学校的人,那些都是从别的学校考到我们学校的,一堆穿着各色衣服的少年,聚到学校天井这里,地方不大,学生很多,闹哄哄的。
一堆老师拿着喇叭,组织纪律,叫着名字,分组,准备考试,进场,就坐,答题。很正常,这场考试后没多久,老师公布分班情况,我没有考到最好的精品班,但是还是考到了二等的外语班。
暑假来啦!我可以玩了!
当时没有疫情,办完事后,就激动的回到北方老家,在北方老家,我本来要找原来玩的很好的朋友,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家在哪,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加不到他们的面,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在我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我们每天都会在广场上,玩着很老的游戏,每天都玩,从来没有厌倦,我好怀念那时候,我还想回到那时候,于是去到一个市场,那是一个挺大的建筑,有三楼,一楼是卖菜的,二楼买一些衣服首饰,三楼就是一些杂物,还有饭店。我在市场三楼的一个沙发上坐着,在我们以前经常玩的地方,希望能遇到他们其中一个人,哪怕是他们家长也好,因为我们的家长也都互相认识。我坐在那,眼睛直直的,盯着桌子,整个桌子面是木头的纹路,灰黄灰黄的,暗暗的,我现在还记得我的脑袋曾在这里磕过,出血了,留了道疤,我几乎没和任何人说过,只有他们和我外婆看到了,当时没那么痛,我是笑着和他们说我受伤了的,主要是害怕,怕我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因为这个,我还和他们打电话聊天,聊了很久。
我想了很多,想遇到他们后怎样打招呼,怎样约时间出去玩,怎样聊起话题。一直等,从下午三点多等到了六点多,我本来期待他们出现,但是没有。后来又期待他们下补习班后来这。期待他们惊喜的目光。
但越期待,越失望。
我回了家,到家后,外婆激动的问我:“咋样?见到谁没啊?”
我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没,他们可能都不咋来玩了。”我一脸不在意,可是真的吗,我心里很不好,想哭,但是还是忍住了。
“没事!明天我陪你去!”外婆笑着说。
我点点头,便开始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