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脸红

　　第十章

　　宋言秋吸了口烟，“你一定要去？”

　　“阿言，郭昊明他们不知道，我们一起长大的，你知道这是我从小的梦想。”说完话，顾玉川低头沉默了好久。

　　顾玉川和宋言秋两家是世交，爷爷辈的是朋友，父亲辈的在生意场上是合作关系，私下又是朋友，他们两个的母亲关系也很好，他们两个也是青梅竹马，顾玉川从小就要当兵，宋言秋知道，顾叔叔不同意，顾阿姨担心他也不同意。

　　在所有人反对顾玉川去做这的时候，宋言秋是唯一一个支持他的人，宋言秋他自己就是一个想做什么就一定回去做到的人，在这一点上两个人很像，他理解他。

　　顾玉川从刚开始就想服兵役三年，他知道做了这个意味着在未来他肩负更多地责任，三年也是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他不知道去了会面对什么，会不会后悔，但他知道，他不去他一定会后悔。

　　“阿言，你觉得我该去吗？”

　　“这种问题你不应该问我的，你应该问问自己的内心，而且不管你选择的什么，我都支持你。”

　　宋言秋顿了一下，又说，“而且，自己选择的路就不要后悔，不管发生什么好好面对，要知道这只是一步而已，还有更长的路。”

　　顾玉川在多少年后都记得宋言秋的这番话，他告诉他他会支持他，告诉他听自己的内心，告诉他不要后悔……

　　这些人玩到将近凌晨才散，要不是考虑到明天还要老实回学校，他们还能再玩，毕竟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通宵都是家常便饭。

　　走的时候郭昊明没有跟他们一起，张琳琳也来了，身为男朋友，得把人家送回家。

　　刘闻博喝多了，还是顾玉川和宋言秋两个人拉着他，把他拉到车上，他也没有发酒疯，两个人把他放到后座里他就睡着了。

　　还是宋言秋开车，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宋言秋点了根烟，顾玉川看着烟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

　　“笑什么？”

　　顾玉川答非所问，“这次希望你好好珍惜。”

　　宋言秋愣了一下，他知道顾玉川说的什么，“有点可惜。”

　　顾玉川不解，“什么？”

　　这时刚好绿灯，宋言秋踩了脚油门，“不在一条路上啊。”

　　“那你觉得能你们能走到一起么？”

　　“看她这样，有点难啊。”

　　“不过……”

　　顾玉川看他笑的意味深长。

　　宋言秋没有说完话，顾玉川也不再问。

　　不过……我可以走向她。

　　不在一条路上怎么了，宋言秋会走向她，他想做的，没有人可以拦住他，姜沉夕也不行。

　　第二天姜沉夕还是早早的来到学校，新师一中在早饭前时间都是留给学生读书的，姜沉夕一来就开始读书，在七点左右，高二的学生都来的差不多了。

　　教学楼里响起朗朗读书声，渐渐地，旭日东升，阳光照耀着书本……

　　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们，彼时他们正是少年，他们努力奋斗着，他们华而且实，平凡且又耀眼……

　　总有几个例外，第一节课过去大半，6班中间最后一排没有一个人影。

　　宋言秋他们四个来的时候仿佛掐着点，在第二节课数学课下课几个人喊报告，王至拖堂了一会儿，此时刚好讲完了课本最后一道题看着门口的四个人，他叹了口气十分无奈，“进来吧。”

　　班里的同学大部分都把目光朝向他们。王敲了敲桌子，“别看了，下课。”

　　“宋言秋，来办公室一趟。”

　　看着王至离开的背影，宋言秋起身跟过去，郭昊明靠近刘闻博，“阿言他又犯什么事了？”

　　“不知道，不过我看肯定因为今天迟到的事，对吧川子？”

　　顾玉川装作很认真的模样想了想，“恩。”

　　“……”

　　“……”

　　“啊——沉夕，谁能来拯救下我啊！”

　　付瑶卿爬到桌子上，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姜沉夕看着她，付瑶卿此时抱着数学书，“阿数，我真是搞不懂你了，下辈子真是不要再遇见了……”

　　看着付瑶卿一副很深情的模样，姜沉夕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啦！”

　　“呜呜呜，沉夕，老王讲了一节课，我听的一半一半……”

　　“我数学一直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我我，我就打了个哈欠，就与它形同陌路了。”付瑶卿说着老委屈了，还撇着嘴。

　　付瑶卿的成绩是严重偏科，别看她这时候在为数学而伤心，她还会为物理而难过，为化学而哭泣。

　　她的班级排名能考前妥妥的是托了语文和英语的福。

　　“恩……瑶卿，其实数学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上课认真，多刷题，别发呆，别犯困，你就会发现它也是很简单的，特别是在你搞懂一个知识点、一道难题的时候，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会让我们对它感兴趣，然后喜欢它。”

　　付瑶卿听姜沉夕说着，她侧过脸，“漏！我们不一样，你是大学霸，就没有你不会的，哪像我，被阿数冷落，被阿物嫌弃，被阿化抛弃，”她说着摇摇头，“我这辈子都与它们无缘了，哎——”

　　姜沉夕看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办公室里，王至将教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面前的人比他高大半个头。

　　“宋言秋，你想让我说什么好呢你。”王至看着也是气坏了。

　　“您想说什么？”

　　“你不学习，父母不管你，也不用我们管，好，那郭昊明，刘闻博和顾玉川呢，知道你们的父母，啊，在这里都是有名的商业老板，家里有钱是吧，但是就不学习了吗，你怎么还带着他们一起旷课呢？”

　　其实这种行为并不是第一次，但是王至觉得，已经高二，马上都要高考了，真的很重要，也不知道说他几次了。

　　这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你们都是高二的学生了，叛逆，管不住，宋言秋，17了吧，马上就快成年了，做事情要有轻重，要明是非，要承担责任了啊，你怎么……哎。”

　　“你说说你，我都说你几次了，你到底怎样才能老老实实学习呢，谁能管住你呢？”

　　这十来分钟，几乎都是王至在说话，宋言秋站在那里听，至于听进去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宋言秋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上课，他从前门进班，走到第三排的时候停了，座位上的人正在做题没有注意到。

　　付瑶卿抬头，用胳膊肘碰了碰姜沉夕，姜沉夕抬头，面前的人站着，她仰着头看着她，“你……有事吗？”

　　“为什么不同意？”

　　“啊？”姜沉夕没有看手机，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什么？”

　　“微信，朋友验证，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有关系，嗯？”说着他手撑着桌子，微微压身。

　　两人视线齐平，姜沉夕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又是红到耳朵根。

　　“我昨天没有看手机，而且我妈妈把手机拿走了，我不知道，她不让我用手机。”

　　姜沉夕说话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

　　“那如果可以，你会同意吗？”

　　姜沉夕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你如果有哪道题不会，或者有不懂的，你问我，我可以帮你的。”

　　“……”

　　看着她一脸认真，宋言秋忍不住笑了，小姑娘很认真的看着他，两个大眼睛圆圆的，皮肤细腻，鼻子小小的，樱桃小嘴红润润的，宋言秋从看她的眼睛，又往下看着她的嘴，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只想吧唧一口亲上去。

　　宋言秋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好。”

　　姜沉夕被捏的有点懵，这人怎么还动手呢。

　　下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是个四五十的中年女人，叫刘云，化着淡妆，穿着时髦，还带个扩音器。

　　她最大的爱好就是上课总提后面那四个人，然后拿他们四个做例子，告诉同学们要好好学习。

　　“Turn the English book to page 10.”

　　“郭昊明！你来，读一下大标题。”

　　此时郭昊明正在问宋言秋刚刚被叫走的事情。

　　“郭昊明！”

　　“哎！”

　　“干嘛呢！我让你干嘛呢，啊！不想听，这节课站着。”

　　郭昊明脸瞬间拉下来，旁边的刘闻博在那里幸灾乐祸。

　　“付瑶卿，把他名字记下来，下课交给班主任。”

　　付瑶卿是班长兼英语课代表。

　　郭昊明这下脸更绿了，他看向付瑶卿，付瑶卿也在回头看他。

　　他双手合十，做着嘴型，“拜托拜托。”

　　付瑶卿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节英语课有郭昊明这个先例在，同学们也都老实了，上课认真听讲。

　　一下课，刘云走后，郭昊明坐都没来得及坐，跑到第三排，付瑶卿正要出来。

　　“瑶卿妹妹。”

　　付瑶卿看他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

　　“干嘛！”

　　“哎呦，姑奶奶你这不明知故问吗？”

　　“想消名啊，这时候着急了，早怎么不好好听课。”

　　“哎呦喂，我这不有事吗！”

　　“沉夕妹妹，你快，帮我求求情，到了老班儿那里，他肯定得找我事儿。”

　　“郭昊明，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别乱求人了，你等着。”

　　付瑶卿说完就蹦跶着走了。

　　到了晚上放学，王至真的把郭昊明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