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昇的话,沈念初缓了好一会慢慢恢复了情绪。
沈念初“那你呢?”
许昇“我来当个胆小鬼躲一些事,顺便散心。”
时光荏苒,黄昏已至。
沈念初和许昇一同坐在沙滩上欣赏海边的黄昏。
但黄昏再美也不能当饭吃,两人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
沈念初“你吃吗?”
沈念初从口袋里逃出四包旺旺雪饼。
许昇“噗,第一次见有人跳海还带饼干。”
沈念初“要等到第二天日出…总不能饿着上路吧。”
许昇很想问为什么,但他又觉得这是沈念初的自由他无权过问。
许昇接过饼干双眼对视上沈念初
许昇“我叫许昇,日升的昇。”
沈念初“我叫沈念初,念念不忘的年,初心的初。”
沈念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昇突然自我介绍,但她出于礼貌笑着礼尚往来。
她笑的很温柔,拨云见月般。
海浪拍打着海滩,黄晕的光在二人周围晕染,那一刻岁月静好不过尔尔。
沈念初那一笑晃到了少年的心里,一不小心就藏了好多年。
许昇“沈念初…你知道一个人太过于优秀的后果吗?”
许昇平静的说着眼底是失落,仿佛做好了某种准备。
若不是许昇一脸认真,若是再换一个人,沈念初可能会觉得他在炫耀,但他不一样,他是许昇。
沈念初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
沈念初没有同其他人一样对他的问题嗤之以鼻,让许昇更加确信他的选择是对的。
许昇“大概就是别人看你一帆风顺、光芒万丈,其中的苦楚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向别人倾诉,他们只会觉得你矫情。”
沈念初“……”
许昇“是啊,我什么都有,或许真的是我矫情。但每次的挫折每次都委屈让我无法发泄喘不过气,有时候想着还不如就这样去了。”
许昇望着星空,细长的睫毛有些许湿润,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破碎感。
沈念初“许昇,我并不了解你,但我知道每个人的成就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艰辛。”
沈念初“你不矫情,只是太累了而已……”
沈念初认真的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地说着。
她如四月的清风,温柔平静,让人舒适想要靠近。
这或许就是许昇会对一个刚认识不就的女孩吐露心声的原因。
许昇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愣,思绪万千。
许昇他的家人不常在家居住,而学校里的许昇是天之骄子,让人望而却步因此鲜少有人主动于他亲近。所以他很孤单,为数不多的几次主动交流给予他的是不理解和鄙夷。
后来的他将心事都藏在心里,就这么日复一日思虑成疾。
许昇“我不喜欢奥数,不喜欢钢琴,可为了我的父亲和母亲能抽空看我两眼,我拼了命去学。”
沈念初“后来呢?”
许昇“后来我才发现,多此一举罢了。哈哈,是不是很可笑。”
许昇自嘲地笑着,笑声夹杂这多少酸楚于无奈只有他最清楚。
沈念初“人之常情罢了。许昇…那你有梦想吗?”
被问及梦想的许昇,他的整个世界被点亮,滔滔不绝的描述着心里怀揣的诗和远方。
沈念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说一两句。
她发现聊到许昇所热爱的东西时,他眸中如有万千星辰,熠熠生辉,万物不可及也。
……夜幕早已降临,微凉的海风拨弄着二人的心弦。
沈念初“许昇。”
许昇“嗯?”
沈念初“就这么放弃了,不会遗憾吗?”
许昇没想到沈念初会问这个,一下子愣住了。
沈念初你既然有你的诗和远方,就不要被自己所打败,不要困于他人的言语中。相信我,世界这么大,能够理解你的不止我一个,迈过这道坎吧,去奔赴你所热爱的山海。”
沈念初“人生那么短,不过匆匆几十年,不要留有遗憾。”
许昇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长篇大论,说起道理来一筐筐。
许昇“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许昇的心不由得刺痛了一下。
许昇“念初。”
沈念初“怎么了?”
许昇“那你呢?你有热爱吗?”
沈念初淡然一笑。
沈念初“我热爱世间万物”无偏爱,无例外。
沈念初“许昇,陪我看一场日出吧。”
许昇“好。”
许昇猜到了日出后将是他们的永别。
他想开口去挽留,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无法像沈念初开导自己一样去开导她。
他知道她什么都懂,自己留不住的。对她而言,si亡是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