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许抿了抿唇：“好。”
段千嘉悦打开门，把他请到里间坐下。
“阿许，您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宋知许摇了摇头：“水就行。”
服务员拿来温度刚刚合适的开水放桌上。
“宋……”段千嘉悦迟疑着问道，“您是真心喜欢宋知吗？”
宋知许抬眸看她一眼：“怎么？”
“呃，”段千嘉悦挠挠头，“我只是怕……怕你被骗。”
“谁骗我呢？”宋知许反问。
段千嘉悦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说话，只是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阿许你今年有十七了吧？”
宋知许嗯了声。
“哦。”段千嘉悦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宋知许摇头：“还没有。”
段千嘉悦松了口气，随即又忍不住追问：“为什么呀？难道不是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没人敢靠近你吗？”
宋知许笑起来：“哪有。”
段千嘉悦撇撇嘴：“那就奇怪了，你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居然没交过男朋友……”
宋知许端起杯子喝了口开水：“其实不止没交过男朋友，我还从来没谈过恋爱。”
“啊？那为什么不找一个男生谈恋爱？”
段千嘉悦睁大眼睛，似乎很意外。
宋知许低头轻轻笑了一声，片刻后才淡淡地说：“因为没遇到合适的啊。”
段千嘉悦愣怔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知许和段千嘉悦聊了些学校里的趣闻。
“对了，学校那上次的微博是怎么回事？说我们官宣CP的那个。”宋知许直奔主题。
段千嘉悦脸色微变，立刻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谁告诉你的？”
宋知许挑眉看他：“怎么？做贼心虚？”
“不是啦……”段千嘉悦无奈解释，“其实也不算是，就是之前跟他闹过绯闻嘛。不过我现在已经澄清了……”
“你喜欢我，你就直说嘛，干嘛要隐藏自己？”宋知许看着他笑眯眯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干嘛要承认跟我有关系。”
段千嘉悦一时哑口无言，半晌，他才讪讪说道：“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比较讨厌别人说你是同性恋才对……”
“我是不是同性恋重要么？”宋知许说，“重要的是你喜欢我。”
“我……”段千嘉悦咬牙，“我当初是鬼迷心窍，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嗯？”
“我……我……”
宋知许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段千嘉悦吞吞吐吐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我想跟你处对象。”
“你想和我处对象？”宋知许挑高眉毛。
“嗯……”段千嘉悦犹豫片刻，才鼓足勇气，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一般说，“我……我……我喜欢你！”
宋知许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你确定？”
“嗯！”段千嘉悦重重地点头，神情郑重严肃，像是在发誓，“我确定，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照片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了！”
“你知道我是男孩子。”宋知许缓慢道，“而且还是个男同，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我……”段千嘉悦一瞬间语塞。
“如果不确定的话，就暂时停下吧，我不想影响你的人生。”宋知许说。
段千嘉悦沉默了一阵子，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宋知许背后抱住他。
宋知许浑身僵硬。
“阿许，”段千嘉悦的声音闷闷传来，“对不起……”
宋知许闭上眼，没吭声。
“但是我喜欢你，真的，”段千嘉悦贴着宋知许的耳朵，“我从来都没有洗过同性，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你出现了，所以我想试试看。”
宋知许呼吸一窒。
“阿许，”段千嘉悦轻轻摩挲着宋知许的耳廓，“我不介意你的性向，你不用担心我会歧视你或者骂你……你相信我好吗？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我都喜欢你。”
宋知许静默良久，才平复了呼吸，缓缓开腔：“我没办法相信一个不懂感情。”
“可是我是认真的。”段千嘉悦急切道，“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
“你先听我说，如果你想要跟异性在一起，你就要克服你对女人的渴望……”
宋许话都没有说完……
段千嘉悦便猛地将他压倒在沙发上。
“唔……”
他吻住了他的唇。
宋知许瞪圆了眼睛，伸手推搡他，却被他牢牢扣住双手按在脑袋上。
段千嘉悦吻技拙劣，胡乱地撬开他的嘴，舌尖毫无章法地探进来。
“呜……”宋知许艰难地发出声音，拼命地躲避着，但仍被他含着吮吸。
“唔……”
“阿许，”段千嘉悦的声音模糊不清，“我喜欢你，很喜欢你，阿许……我们交往好不好……”
宋知许喘息着挣扎，却始终逃脱不掉，他恼怒地喊：“你疯了吗……”
“嗯……”
宋知许：“……”
段千嘉悦的吻越发激烈起来，宋知许终于妥协，任由他亲着摸着。
“嗯……”
宋知许被迫地仰着脸，双腿软绵绵地蜷缩在沙发角落。
段千嘉悦顺势跪坐在沙发边缘，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手指轻轻地抚弄着宋知许胸膛上的伤疤，他轻轻吻上那条狰狞丑陋的伤痕：“阿许，我不介意你变态，我愿意帮你疗伤，我会努力治愈你的……”
宋知许咬着牙，不断推拒他的身体：“够了，别碰我……”
“我喜欢你，阿许……真的……”
段千嘉悦的呼吸渐渐凌乱，他抓着宋知许的手腕凑到嘴边亲了一下，喃喃说：“阿许，我不想放弃，我真的很喜欢你……”
“滚……”宋知许喘息不已，“你别再碰我。”
他的语气极度抗拒，仿佛只要段千嘉悦继续触碰他，他就会暴跳如雷一般。
“阿许……”段千嘉悦眼眶泛红，眼泪顺着脸颊滴下来，“别这样……求求你……”
宋知许抬眸瞥了他一眼：“哭什么哭。”
段千嘉悦顿时破涕为笑，“阿许你真坏。”
宋知许冷哼了一声。
段千嘉悦把自己埋入他的怀中，闷闷道：“阿许，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但我会等你的……”
宋知许的身躯微微一颤。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最后反手拍了拍段千嘉悦的肩膀：“我们俩不是一类人。”
“哪种类型？”
宋知许沉默了片刻：“我们不是一路人。”
段千嘉悦没有再追问，过了片刻才说：“那你答应我，不要拒绝我好吗？”
“……你是我哥啊。”
段千嘉悦愣了下，然后失笑：“傻瓜……”
***
宋知许送段千嘉悦回酒店时已经快十点了，他没有喝太多酒，此时头脑尚算清醒。
两人并肩朝电梯走去。
段千嘉悦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阿许，你刚才提议让我加入战队，我有些惊讶，毕竟咱们战队的规矩你也知道……”
宋知许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显得兴致缺缺。
段千嘉悦迟疑了片刻，低声说：“其实，我挺羡慕陆嘉年的……”
宋知许的脚步蓦地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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