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认真——”加文不满地摇晃着约翰,却发现那个学生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幻觉吧?他刚想松一口气,突然想起伊芙琳惊慌的眼神。难道那个人和她有什么联系?
约翰拽了拽加文,他才发现湖边都已经空无一人了。“回宿舍吧……快到晚餐时间了。”约翰漫不经心地说。
等加文到了大厅,热气腾腾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他照例坐在格罗顿学生们聚餐的位置,试图寻找那名橙色卷发的踪迹,但一无所获。大厅已经被象征劳伦斯的浅黄色、象征格罗顿的深绿色和象征塞维尔的酒红色包裹地喜气洋洋,但加文却没有心思用餐。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匆忙和塞维尔们告别后便上楼了。
行李早已经被运上寝室了,刚点燃的火炉在肆意燃烧着,不时发出滋滋的响声,刚铺好的床单和被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酒红色的帷幔绕在床尾,显得格外温暖。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羊皮纸和薰衣草混杂在一起的香味。
塞维尔的学生因为人少而享有“特权”:每个人独享一间寝室。这也是加文喜欢塞维尔的原因之一。要知道,塞维尔的学生们不像别的学院的人们喜欢聚在一起聊天,而都习惯独行独往,一个人窝在寝室里消磨时间可是他们非常乐意的事情。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的怪事真是接连不断,他想,我要休息一下——
加文再一次睁开眼睛是被门外的嘈杂声惊醒的。墙上的挂钟告诉他,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他已经睡着很久了。可是为什么会有说话声?宵禁被取消了吗?他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住头,正准备闭上眼睛,可是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霍克先生?霍克先生?你还醒着吗?”
这是他们的院长史密斯先生的声音,加文含糊地应了一句。
“呃……霍克先生……现在有一些紧急情况。”史密斯先生的声音显得很局促不安,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以往甜腻的声音,“请你“湖对面?”一直没说话的约翰终于有了动静,“一排光秃秃的树,有什么好看的……”
赶快换好衣服跟我们出来,我们要确保每一个学生——的安全。”
加文很少有见过他们的院长如此慌张,他一边套上外套,一边打开门往楼下望着。塞维尔的学生们早已聚集在学院的走廊上,许多学生们惊恐地小声讨论着。加文恹恹地沿着走廊和塞维尔们走向礼堂,许多女生看到他,都暗暗地拽着旁边人的衣角,死死的盯着他看,眼里露出掩饰不住的激动。
“嘿,加文!”约翰一眼就看到了他,小声叫道,“异性缘不错。”加文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他连忙说,“听说你们学院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加文耸了耸肩。他刚刚又梦到了那个穿着斗篷的吸血鬼,他变态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加文发现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在人群尾端的一个角落蹲了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对跟那个橙色卷发的学生有关,他抬头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见他,而跟这件事可能有牵连的伊芙琳和那个十年级男生也都不见了,只有玛利亚在格罗顿的队列里和别人小声讨论着。
经过时间不短的打听,加文终于弄清了为什么他们现在会站在这里。那个使玛利亚难堪的十年级男生,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自己的寝室失踪了。史密斯先生在学院里找了一圈后毫无收获,又突然发现他的房间门半开着,而床边的地板上用疑似血迹的不明液体写着——H E L P。
看得出来,现在老师们都一无所获,所以史密斯先生只好作罢,让学生们回去休息。加文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故意落在后面。他想弄清楚这件事情和他的梦境,还有那个橙色卷发之间的关联。
过了大约十分钟,礼堂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加文蹑手蹑脚地沿着塞维尔的走廊往前走,走廊上灯光昏暗,只有不远处的一间寝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几丝光亮。他谨慎地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然而,这件事并没有成功。他刚迈出几步,脚下便传来“咔嚓”一声——
加文吓得一颤,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幸好他及时稳住身子,才避免了自己发出更大的响动。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团不知道被谁扔在地上的纸。真是缺德,他恶狠狠地想。
加文又往前走了一步,想了想又退了回去,捡起地上的纸,将它慢慢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但是这里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他眯起眼睛,把那张纸凑得更近,刚想仔细看看,纸却突然被抽走了。他下意识地回头,却看见那团黑影略显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
“是你?”加文和那个人不约而同地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