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乱的清洁工具随意地堆放在一起,遍地的蟑螂老鼠四处游窜,狭小的空间让劳尔一翻身就会跟一台锈迹斑斑的清洁工具车撞个正着。
“妈的,还真不把我当人了。”
他随手扯来好几块抹布,铺在地上当个简单的地铺。杂物间的臭味一阵一阵刺激着他的鼻腔,时不时有蟑螂窜进他的衣服里。
“蟑螂!蟑螂!该死的!”
“哇!哇!钻到上衣里了!给我出去!快给我滚!”
“想死是吗?敢进我裤裆?啊!”
劳尔费劲力气才把那东西赶出来。
可是刚赶出来,就有另一只钻进去。
“妈的,这是给人住的吗?”
折腾到深夜,埃斯波西托把整个杂物间搅得一团乱,不仅没睡着,还搞得自己疲惫不堪。
他气的一脚闷在拖把的杆上,结果那拖把一个翻转,直接打在他的头上,直抡得眼冒金星。
“我受够了!这地方谁爱住谁住!大街上的流浪汉睡觉的环境都比我好得多!”
劳尔把拖把丢到一边,拉开门把手,门外铺着红地毯,墙上刷着金漆,挂着名画。酒店把走廊都装修得如此富丽堂皇。
“大半夜不睡觉,是哪个碧池混球,没娘养的傻子鬼吼鬼叫!”
劳尔左手边距离杂物间最近的房门打开了,一个披着浴袍,睡眼迷蒙的中年男人破口大骂。
那人骂完,就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浑身异味的年轻小子正盯着自己。
“就是你是吧?你吵到我和我老婆睡觉了!嫌命活不够长是吧?要不要我我让你……”男人一把揪住劳尔的衣领。
“哈……亲爱的,那个家伙抓到了吗?”一个年轻女子声音传来,微微有点沙哑。
“我抓着他了,他和他那两个小不点蛋蛋都跑不脱!”
“这是你的房间吧。”
劳尔面不改色,两眼冷冷看着这个秃了半边的脑袋。
“哟,这么淡定?你不怕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给我住一晚,你和你老婆自己找地方睡,然后把手放开,不然你明天会在医院醒来。”
“放开?住一晚?我这辈子没听过这么搞笑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哈哈哈哈哈!”
那地中海男子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肉把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劳尔突然猛地一用力,左手反抓住男人的衣服,抬起右胳膊肘狠狠地扣向他的鼻梁骨,只听啪滋一声,鲜血就应声从两个鼻孔里哗啦哗啦流出。
“啊!啊!我的鼻子!”
男人揪住劳尔的手立刻放开了,他用力掐住地中海的脖子,把男人推进屋内,扳住脑袋就望着墙上砸,中年男子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啊!啊!啊!啊!”他躺在床上的老婆发出尖声刺耳的骇人叫声。
“住嘴!”
劳尔怕尖叫吵醒其他房客,三两步跑过去,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女子当即昏了过去。
“你这混账!去死吧!”
地中海男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在沙发上抄起一把枪对准劳尔。那是把消音手枪,男人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劳尔急忙蹲下闪躲。
枪口冒出阵阵火光,大腹便便的地中海打空了整个弹匣的几发子弹。
“嗯?我没事?”
劳尔抬头一看,雪白的被单已经被鲜血浸湿,男人的手颤抖着,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床上。
女子的嘴角正不断往外淌血,没有了任何气息。
“死!给我死!给我死!”
那男人气急败坏地去抓新的弹匣,劳尔眼尖从床头柜上拎起一个空酒瓶,冲向那个披着浴袍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砸下,玻璃渣四散飞溅,男人昏死在地上。
劳尔快速溜回杂物间,取出一双手套。手上只剩一个锋利的酒瓶玻璃柄,他慢慢但精准地划断男人的喉咙,那人彻底见了上帝。
劳尔拿上了那把消音枪和所有子弹,又卷走了所有的钱和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