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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见林羽有些恼,便起来,笑道:“不像不像,一点也不像,我那故人可没你这么躁,只是…”顾之停住了他的话,在想着什么。
林羽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疑惑的问:“又做甚?一会儿像,一会儿又不像,你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只是……”顾之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不问了,瞳异!过来!”林羽招呼着瞳异。“嗷~”瞳异轻摆着尾巴,到林羽旁边。
“它怎么了?”顾之问。
“受伤了,我发现它时,已经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我就把它带下山看看能不能救活,没想到还真活过来了。只不过它的背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应该是雪狐妖咬的。”林羽拨开瞳异背上伤口周围的毛,“咦,怎么又严重了?”
“我看看。”顾之接过瞳异,看了一眼,平淡的说:“那些雪狐妖好像被人控制,变异了。”
“你怎么知道?”林羽问。
“我刚上来时,看到一些雪狐妖的尸体,又在和它们打斗中,发现它们的眸变成了血红色。”顾之解释道。
顾之手轻轻一抚,瞳异背上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魔术?你,是魔族人?”林羽惊讶的问道。
“嗯,魔族人。”顾之淡淡的回答。
“你是魔族人,那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谁?”
“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人经常在我睡梦中出现,她出现时,周围就会盛开很多鲜花。她一直让我找她,可她总是不是自己是谁?她只告诉我她在魔族。”
“鲜花?我们魔族只有幽灵草,哪有什么鲜花?那是神族的。”顾之笑着说。
“那好吧。我们下山吧!这里太冷,对你的伤没好处。”林羽向顾之说道。
“等等,我还要去见我的‘老朋友’。”
“老朋友?听你这语气,不像是真朋友吧!”
顾之顿了顿,许久没回答,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味,也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洞中火柴堆的燃烧,外面的雪仍然飘着,但是非常的小,风吹着雪花,几天便飘进洞中,刚好飘到顾之的手心中,但也很快化成了水滴。
“嗯?怎么不回答?”林羽先打破了这份安静。
“林大夫您先走吧!我去会会。”
顾之注视着正在收拾药的林羽,林羽斜眼看了看他,收拾好后背起药筐,走到瞳异旁,蹲下去,抱起它,一手搂着瞳异,一手向顾之挥手:“那告辞。”说着便向外走去。
见林羽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顾之深吐一口气,双手放膝,双目微闭,他在调整着气息,由于刚刚受伤,魔气大损,如在从前,这些伤算不了什么,可如今已卸半身法力,力量已不如前。
顾之静坐着,周围魔气四绕。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更多的雪飘进洞中,有少许飘落在顾之的衣肩,突然,外面的雪像静止了一样,都定在空中,皑皑大雪中,闪出银白色的光,光中带着雪,银光穿过,静止的大雪又纷飞。而那道银光逐渐变大,慢慢的从银光中走出一位银白色的长发仙人,这长发仙人的发顶中,露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身穿着白色长袍,一手持着长剑,一手控着一层层的白色光圈,圈中飘着雪花。
慢慢的向顾之走去。他轻轻的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声,到了离顾之还有一尺之远的距离,他缓缓举起剑,剑身发出银白色的剑气。长发仙人眉头一蹙,有力的刺过去,可到离顾之还有一指之远,他停住了,他想刺去,却想被什么拦着一样。
他紧咬下唇,口中含糊不清的说:“冥…冥…烨……快走…快走!”
顾之猛地一睁眼,露出血红色的双眼,犹如血液般。他快速一转,一只手便夹住那把剑,单膝跪在地,他又两指用力一转,那长发仙人也顺势一转,顾之伸出另一只手向前一掌,红光四溅,只见被震出数十米远,那长发仙人也摔出很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珉狐,这么多年了,你的功力还是那么弱!真是一点长劲都没有!”顾之慢慢站起,朝着珉狐讽刺道。
珉狐缓缓站起,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召回那把被震出数十米的剑,他抬起手,把剑指向顾之,却又突然的把剑插在雪地上,口中念道:“快走!”
顾之听着有些不知,他知道珉狐一向喜欢打打杀杀,可为什么现在却让他快走?他慢慢走向珉狐,:“珉狐,你这是怎么了?”“快走!”珉狐向他怒道。
“啊?你!”顾之见珉狐的手腕处出现一道黑色的印记,乍然一看,顾之也有些惊:“你怎么中了魔印?”
珉狐用手轻扶着头,一抬头,顾之发现他的双眼有原来的天蓝色变成了如魔族人般的瞳色。
“啊!顾冥烨!我杀了你!”珉狐猛地一拔剑,冲向顾之。顾之来不及召出魔翼剑,只好用手挡着,两边都是血光四溅,漫天大雪,伴随着狂风,他们的衣襟在风雪中飘荡。
“破!”顾之大吼一声。见珉狐的剑瞬间从剑尖一点一点的破碎,顾之趁这个时机唤出魔翼剑,而珉狐也没落下这个空隙,他把灵力集中右手,伸向空中,那漫天大雪也瞬间变成了坚硬无比的冰锥,珉狐向前一挥,那满天冰锥直冲顾之,他唤出防御罩,无数的冰锥一直刺在罩上。
重大的冲力,使离他们近距离的雪峰出现雪崩,攻击持续了很长时间,仍不分胜负,顾之举起剑,向前一刺,用剑挡住冰锥,然后迅速向后一退,用剑一挥,无数冰锥碎成一地,珉狐见不可能打过顾之,伸出右手,唤着那破碎一地的碎剑,手一用力,碎剑也随着他用法力复合了起来。
顾之把剑尖指向珉狐,皑皑雪山上,立着一位长发仙人,一位三界皆知的魔王,双方都举起剑,指向对方。
顾之,魔族的王。
珉狐,雪山妖族的王。
双王对峙,两人虽不相上下,但顾之心明,珉狐自然不是自己对手,虽然自己已卸半身法力。
雪山峰顶的风格外的大,风吹着他们的长发,漫天飞雪银花,随风飘落在他们的发丝间,衣衫间,无疑形成了一道绝美“风景”。
顾之冷笑:“珉狐,你不管你的狐狸们,来这做甚?”
珉狐没有回答,只是冷眼看着顾之。
两人不知对峙了多长时间,珉狐的手一松,剑从手中掉落,顾之看向他的手腕,那黑色魔印在雪白的腕中很显眼,魔印发散着魔气,而珉狐的表情也愈加痛苦,鲜血从嘴角渗出,顾之也看出来,他在压制着魔气,但他不明白,是谁给他种的魔印。
珉狐捂着胸口向后转去,有些吃力的说:“别再来雪山了,这救不活阿真,不要被眼前迷惑,心中人亦是眼前人。咳咳…”珉狐抬起手,唤出一朵雪莲,雪莲中央有一缕灵气。“这是他的一一缕灵识,拿着别再来了,我不能保证你下一次还能不能活着出山。最后奉劝你一句,眼前人亦善亦恶!”
说罢,脚尖轻点,便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只留顾之一人留在原地,他愣了一下,他有看到珉狐走之前留下的剑,他伸手把剑唤过来,他拿着剑,若有所思,他冷笑:“看来我们不得不再见面了。”
他拿着剑向山下走去。
珉狐离开后,到了一个充满魔气的地方,这里岩石凸起,地上炸裂,铁链环绕在岩石上,在最高岩石的上方,站立着一个人,他背对着珉狐。眼中充满了怒气,他怒道:“珉狐,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珉狐站在裂开的地面上,回答道:“可为什么要杀他?王位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
那人猛地转过身来,伸手用力一捏,原本在地上站着的珉狐,一下子被那人掐着脖子,那人越来越用力,掐的珉狐喘不过气来。贴近珉狐耳边,邪恶的说道:“对,王位对我很重要。有了王位,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到时候谁也管不了我。”
“咳…咳咳…他是你哥哥…”珉狐被掐着脖子艰难的说。
“对,就因为他是我哥哥,我才要夺王位,何况这王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凭什么要给他!!”
……珉狐低头没有回答。
“如果你想要你的那些狐狸们好好的,平安无事,就给我好好办事,要不然你的雪山就会变成血山啊哈哈哈。”那人邪恶的笑着。
“滚!!再办不好,你就别在想你的狐狸了!”
那人用力一甩,把珉狐甩了出去,珉狐艰难的站起来。
“知……知道了。你不要动他们!!”珉狐用手拭去嘴角的余血,转身走了出去。
“哼!办好你的事就行,不要管那么多,该不管的不要管!”
而那个人见他走后,冷笑了一下:“对不起了哥哥,这本来就是我的,我的我就要夺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离开雪山后,顾之想着林羽说的话,按照他说的,下山找到林羽说的村子。
到了村子,眼前的一幕令他有些惊讶,村口已经是被火烧的只剩下一些粗的梁木,旁边还有一些还未被扑灭的小火。还没进村就闻到阵阵恶臭,这让顾之不由得抬手遮住口鼻,他小心翼翼的走进村里,越往里走,恶臭味越重。
“这什么鬼地方?他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骗我?”顾之小声的说。
“哇!!!”一阵哭声传来。
“嗯?哪里的小孩儿?”顾之顺着哭声寻去。
到了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周围已经被大火烧的不成样子,顾之右手持剑走进屋里,走进屋里,他四处看望。
他看到两具烧焦的尸体躺在地上,正当他走过去查看时,不知是什么抓住了他的衣角。
“谁!”顾之迅速转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小女孩正在拽他的衣服。
“大…大哥哥,你能救救我爹娘和我阿姊吗?求求你了,大哥哥,求…求求你了…”小女孩望着顾之,眼中含着泪。
顾之:“………”
“大哥哥……哇!!”小女孩又哭了起来,而顾之却还是无动于衷。自己本来就不喜欢救人,反而喜欢杀人,他轻蔑的笑了笑,却又想起:司玉真却不喜欢杀人,她喜欢救人。想到这,他看了看这正在哭着不停的小女孩,又望了望那两具已烧焦,辨不出人样的死尸,他用剑指了指:“那…是你父母吗?”
小女孩擦了擦眼泪,呜咽的说:“是,是,大哥哥…求求你了…”
顾之看后慢慢的蹲下身去,手放下剑,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有彼岸花图案的手帕,他拿起手帕,小心翼翼的擦去小女孩眼角的泪,边擦边小声安慰着:“没事,不用怕,你爹你娘只是睡着了,你阿姊呢?”
小女孩转身指了指挨着他们的一间屋子,被烧断了的梁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顾之绕着走了进去,他进去后又沉默了,看看到一具半跪在一个高的桌子下面的尸体。他眉头一蹙,转过身,走到小女孩的身边,蹲下来,又用那个手帕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有些温柔的说:“他们在和你玩呢,你先和哥哥走好吗?”
“真…真的吗?哥…哥…”
“嗯,真的。”
顾之站了起来,伸手拉着小女孩,向外面走去。
“那里!她在那里!快!快烧死她!”一群举着火把的村民向屋子走来。
顾之和小女孩站在门外看着这些人。那些村民一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气愤:“快烧死她!”
顾之低头看了看小女孩。又斜眼看了看那群人,冷冷道:“这小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想烧死她?”
“啊?你!你是谁?”领头的人大喊。
“你管我是谁!”顾之回答。
“一看你就是外地的,我们村的事你别管!!!”一个身体强壮的大汉走了出来,又伸手指了指顾之:“滚开!!”
“嗯!”顾之有些生气,“你上一句是什么?”
“滚开!”那人趾高气扬的说。
“嗯,不对不对,再上一句。”顾之冷笑。
“你是外地的,我们村的事你别管!”
“不对,再上一句。”
“你是谁?”那个领头的说道,“你究竟是谁?”
“啊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顾之向着那些村民冷笑,之后眼神瞬间阴冷,有些怒又有些笑的说:“我是你祖宗!!!”
顾之一个瞬移拿着剑到了指着让他滚的村民后面,邪恶的小声说:“该滚的是你!”
顾之的剑轻轻的划过那个大汉的脸,流出一点血,大汉猛地感到一阵疼痛,用手一摸,大叫起来:“啊!你!你!”
“我怎么?”顾之一阵冷笑,又走到小女孩身旁,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又是蹲下,小女孩看着顾之,顾之笑了笑,小女孩望着他说:“大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顾之没有说话,他怔了怔,这还是司玉真死后第一次有人说他笑起来好看,便用手从小女孩的双眼前轻轻划过,一块白布蒙住了小女孩的双眼,贴近小女孩的耳边,轻轻的说:“等着大哥哥,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管好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乖。”
顾之站起,一手提剑,把小女孩护在身后,并用保护罩围着她,她便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他提着剑一步步向前,最后用剑指着那个领头的村民。并放下狠话:“她,我护定了!碰一个,死一个!”
“啊!”
村民们全部往后退了几步,并都大呼:“啊妖怪!妖怪!”
“啧,我告诉你们,我和妖不是一类的,别把我们搞混了!”顾之冷眼看着他们。““来呀,谁来?不是要杀吗?来啊!”
“啊!”村民又往后退了几步,都神情慌张,都不想与这个来路不明的什么妖怪打,自知打不过。
“呵!懦夫!”顾之讽刺道。
“你奶奶的!说谁呢!我今天还就打你,呸!我今天杀了你!你一个妖怪有什么好怕的!”那个大汉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说了我不是妖!怪!”顾之一个快步夺出,消失在村民的视线中,“人呢?”大汉四处寻着。“你祖宗在这!”顾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汉忙慌转身,可只剩下一声冷笑,什么都没有,“上面!”身后的村民大喊。
大汉问声抬头,可还是什么都没见,“你在哪?出来!”
“哦?那我可依你了!哈哈哈哈”一个飞影闪出,大汉的手臂便出现一道伤口,直流鲜血。“我他娘的!”大汉破口大骂一句,之后那飞影便迅速的飞来飞去,大汉身上的疤痕越来越多,身上的素衣被鲜血染红。
大汉有些急,四处张望,可还是找不到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惹了自己不该惹的人,大汉的表情越来越慌张,由原来生气的样子慢慢的变为恐惧。
空中又传来一阵冷笑,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冰冷的剑已经紧贴着自己的脖子,只需轻轻一划,那自己的性命就不保了。
吓得大汉求饶:“祖宗饶命!祖宗饶命!!”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