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被浓烈的血色所覆盖,刺激着人们的鼻腔,正是清晨,第一抹日光病殃殃的投射在房顶,迟迟不肯离去,固执的放出光与热。
长廊的尽头,在一间被黑暗所包裹的屋子内,惨叫声不断从里面传出,刺激着鼓膜,时不时的伴随着吞咽的声响,寂静的清晨格外的渗人。
最深处,两个黑影紧紧的挨在一起——惨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一个少年站在门口,背过身,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的衣服是纯黑色的,领口处甚至有几条金边,与他脸上的那一副金丝框眼镜相互匹配,除了那一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以及时不时颤抖的唇,他的模样与校园里的那些男生别无二致。
戚迢星的眼睛痴痴的盯着窗外,阳光正好投射到他的脚边,被他堪堪躲避。一米七六的身高在这三米高的大门前显得异常渺小。
“先生,六点了,您该回去了。”
他的手透过自己胸前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一个怀表,声音异常的冷淡,每一个举动都异常的标准,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安静乖巧的像一个提线木偶。
他的声音落下,却并没有转过身看向屋内,而是往后退了些许,躲避即将碰到脚踝的阳光。
屋子里安静了一刻,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戚迢星知道他的先生进食完了。
人类社会,科学的研究出现了许多异形人,而他的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他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跟着身后的男人了,只知道当时自己很小,身为家族当中唯一与先生命格相同的人,他成了对方的替身,为对方抵挡一切灾祸。
“嘶,今天怎么这么快?”
身后有声音传来,戚迢星这才转过身去,迎面而来的青年面容姣好,头发乌黑,将那人的脸色衬的更加惨白,不过与戚迢星对比,竟然多了几分血色。
“先生,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戚迢星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冷淡的出奇,不过若是仔细听就会发现他的声线止不住的颤抖——在外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戚迢星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我去处理一下。”
跟往常一样,每一个举动都按部就班。齐近雲没有阻止,任由戚迢星踏入那一片领地。屋子的尽头,一具男人尸体随意的摊倒在墙壁旁边,他的身上还在不断地流着血液,一滴滴的渗入墙缝之中。
戚迢星照例俯下身检查,因为劳累,手指都有些颤抖,可他依旧故作镇定,血腥味不断的涌入鼻腔,闻久了竟然会犯起恶心,肢体正在抽搐着,骨骼扭曲,整张脸青青紫紫,模样骇人。
“先生,还有呼吸,除了吧。”
戚迢星不顾地上那人惊恐的目光,抬起眼眸看着站在门前的人,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刀刃,冷酷得不成样子。
地上的男人剧烈的吼叫着,声音嘶哑,想要说出声可半天也只是呜呜呀呀着——可能是在求饶吧,戚迢星如是的想着。
不过他却并没有动一丝侧影之心,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封了喉,齐近雲声音几乎是与对方的动作同时响起:“灭口吧。”
他们永远的这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