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琥珀爪走进巫医巢穴，夜羽没有在巢穴中，柳爪正小心地为正在沉睡的峰尾清理伤口上的叶浆残留，准备换上新的叶浆。

“我……”琥珀爪开口，柳爪看了他一眼，把咀嚼后的草药吐在伤口上。“是要老鼠胆汁，对吧？”她的语气中带用淡淡的调侃意味。

琥珀爪挺了挺身子，他有些羞愧地低下头，随即意识到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他好奇地询问问正要去取老鼠胆汁的巫医学徒。

柳爪的动作僵了一下，她轻弹尾巴，“坏事传千里嘛。”她含糊地回答。琥珀爪并没有在意，他用爪子勾住那两团储存着老鼠胆汁的苔藓，向长老巢穴走去。

冥爪坐在营地一边，峰尾受伤的事导致他暂时空闲下来。琥珀爪与他目光交汇时，看到他明显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琥珀爪缩缩身子，面对这样的眼神，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害怕。“毕竟是做了错事。”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橘爪在长老巢穴门口等候很长时间了，他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昨天日星安排了款冬池接手橘爪的训练，从那时开始橘爪就保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了粟米死时那种激动，更没有平时的活泼。

琥珀爪把一团苔藓轻轻放在橘爪脚边，尾巴轻轻搭在他肩上，“走吧。”他小声说。橘爪茫然的点点头，跟着他钻进了长老巢穴。

“闯祸的学徒啊。”鸦毛咕哝着，起身抖掉身上的苔藓，“我出去晒晒太阳。”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琥珀爪愣在原地，还好巢穴另一边的莓丛和云英簇招呼他们过去。

“别太伤心。”云英簇呼噜着，她像是在对身边的莓丛说，又像是在对橘爪说。莓丛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她只是轻轻甩甩尾巴，示意橘爪来帮她。

琥珀爪努力不去问粟米的事，这两位长老一位是粟米的母亲，一位是粟米的导师。但她们似乎自己想聊一聊猫头鹰。“当时桦星带领队伍去驱赶猫头鹰的时候，我也在。”云英簇说，“那时猫头鹰就几只，桦星让我们早晨悄悄爬上橡树，进入了猫头鹰的巢。虽然也有两位武士牺牲，但成功赶走了它们。”

琥珀爪的皮毛不舒服地刺痛起来，“还会牺牲吗？”似乎是注意到他的不安，莓丛发出呼噜呼噜的喉音，“放心，小家伙，日星会想到办法的。”她安慰到。

纹耳和风毛在睡觉，琥珀爪猜测长老们大概不愿意被打扰。莓丛和云英簇心满意足，也打算去外面舒展一下。琥珀爪摆摆尾巴，他打算与橘爪到小溪边清洗爪子，然后采些苔藓为长老铺窝。

橘爪的精神好像恢复一些了，他的胡须不停抽动。琥珀爪不知道是云英簇的故事还是莓丛的安慰激励了他。但琥珀爪很高兴看到手足再次蹦蹦跳跳的样子。

“你们要出营地？”在入口边的蓝蔼问，“需要武士陪同吧，即使是白天，也有被猫头鹰抓走的可能性。”她扭过头，想要叫附近的金翅过来。

“不必了，只是去小溪而已。”橘爪抢先说，他推了推琥珀爪，“很快就回来。蓝蔼犹豫的时候，橘爪已经冲进了金雀花丛中。琥珀爪又回头看了蓝蔼一眼，跟上了橘爪。

橘爪跑的飞快，琥珀爪看到小溪时，他已经把爪子伸进小溪。琥珀爪缓缓走上前，把爪子放到水里，“你不太对劲。”琥珀爪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知道粟米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但橘爪没有回答。

“我让你生气了吗？”琥珀爪又问，同时转过头，但橘爪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