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地点】：盛家，学堂里
课上，庄学究让大家借由嫡庶，讨论今上继皇嗣之事。
出身最好的顾廷烨和齐衡二人各有看法争论不休，如兰也时不时的插话挤兑墨兰和明兰。
墨兰原想尽力降低存在感装透明人，却不想也被牵扯了出来。
“四姑娘以为呢？”听了众人的七嘴八舌后，庄学究点名了不发一语的墨兰。
被点到名的墨兰站起身，微微一礼后道：“学生是一介女子，原也从没想过这种问题。刚才听诸位同窗说了这么多，先生也要学生说几句，那学生便说几句。学生以为，是立嫡还是立长一事，实则应因地制宜。就比如寻常人家，家产不过一亩三分地，再加几间铺子。若是庶子聪慧能干，便立庶子也无妨。但若是有爵之家，自然要以嫡子为尊。除非嫡子实在蠢笨无能，否则不可轻言改立。有爵之家必定自幼教导子女熟读圣贤之书，学生相信大多不会出现兄弟阋墙之事。至于皇家，乃是陛下圣心独断之事，学生不敢妄言，以免祸及家族。还请先生恕罪。”
“可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定论啊？”庄学究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墨兰。
“因为学生以为，没有定论，就是定论。贤与不贤，只要有心便可伪装；甚至于难以分辨。可嫡庶长幼便是一目了然，无需争执。庶子若是真的贤德，便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毁灭家族。而嫡子掌家若是不能约束庶子，使其不敢犯上作乱，那便是嫡子的无能。”
闻言，庄学究点了点头后道：“四姑娘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有如此的见地，实在是难得呀。”
“先生过誉了，学生愧不敢当。”墨兰说完，便重新落座。
可她没注意到的是，和她们一道屏风之隔的另一边，齐衡和顾廷烨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
—————镜头转换—————
下课后。
自学堂回暮苍斋的必经之路上，墨兰老远就看到方才在旁人眼中早早离去的齐衡正等在那里。
“见过小公爷。”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墨兰向齐衡行了一礼。
先不说齐衡堵在这里她避无可避。就说她陆翊的性子，也绝不是躲避问题的人。
“我…我…”齐衡坑坑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好干脆拿出了礼物，递到了墨兰的面前。
只见一支尚好的紫毫笔，正静静的躺在精致的檀木盒子里。
“送…送给你。”
见状，墨兰深呼吸一口气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原以为小公爷你是个明白人。可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明白。就说你现在的这个行为，看似很简单。但却很容易让人误会，会给我带来麻烦！”
“你没误会，我就是心悦你。”
齐衡直白的一句话，倒是让盛墨兰愣了一下。
只见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后道：“好，既然你把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就也与你说个明白。我盛墨兰无才无德，但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们盛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你们齐国公府的大门。”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相信我，我会护着你的。”齐衡忙道。
闻言，墨兰冷笑一声后道：“你不过一介白丁，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靠的不过是国公爷和郡主娘娘。你拿什么护着我？用嘴吗？更别说我只是个庶女，就算是给你做妾，你的郡主母亲也未必能瞧得上我。我不否认，你是个难得的才俊。但是很抱歉，我娘虽然为人妾室，但我盛墨兰就算嫁予贩夫走卒草草一生，也绝不会嫁入高门大户为人妾室。”
说完便绕过齐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