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温煦拂面,肖云桎在暖洋洋的房间里醒来,他先是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其次是左上方视线里出现的半张纸条,不知是谁歪扭七八地贴在床头柜上。
字迹工整中带着洒脱,他印象里纨绔子弟应该写不了这么好的字,但上面的署名确实是郑凌哲。
他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随处可见乌青和抓痕,但他不记得有和谁撕打过。
“喂,郑凌哲?”
家里似乎无人回应,就这么被扔下了。
他很少有过在发情期不省人事的经历,上一次似乎还是在未成年时,由于年幼应付不来信息素的高涨,在家族聚会时晕了过去惹下笑料,他对此颇感懊恼。
之后的这些年,总是能找到差不多的床伴解决刚需,也让他对自己的发情期降低了警惕。
最后的记忆里,郑凌哲还在。
甚至自己有拜托他做过什么事情,但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羞愧,他已经不能够回想起当时的细节。
他灰溜溜地逃离郑凌哲家,在杜克家躲了两天,这个节骨眼也不好再回公寓,被朝阳青看到一定又会说落,而且孕期也七个月了,婴孩的健康会直接影响到孕夫。
所以当凯刘出现在排练房时,肖云桎本能地躲闪,生怕被问及当时的状况,或者说,他害怕听到一些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你脖子…怎么红的?”
他趴在门外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端坐着也不敢站起来偷看。
但郑凌哲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吃饭排练照常,还能有条不紊地刷完所有工作信息,再外加几条美女短视频。
估计没什么大事,两个Alpha就算撞上了发情期又如何啊,不是存在生殖隔离嘛!
肖云桎自我安慰道,立刻退回到沙发上,想要掩盖内心的不安。
“肖云你一个人在这啊,哎,郑老板呢?杂志社的人找他。”
“哦哦…外面呢。”肖云桎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徐光印看得一清二楚,而目睹了全过程的徐经纪人靠着专业素养淡定地说:“拍摄效果很好,他们想要补录一个双人的采访,你去叫他吧。”
“我…我在这等你,徐哥你叫去吧,我不方便。”
这小子的脸色真是一览无遗,将羞涩、懊恼、尴尬、惊恐杂糅在一张精致的脸皮上,还挺好玩。
徐光印轻笑了一声,将手搭在肖云桎的肩头“肖云呐,忘记我教你如何具有成为明星的专业素养吗?第一位就是牢牢抓住金主爸爸的大腿和合作伙伴的手臂,而郑凌哲既是咱们的的金主爸爸,又是你的合作伙伴,所以自己努力去昂!”
轻轻一推,肖云桎鬼使神差地顺着力道靠近楼道侧门,用力转动门把手,然后一声不吭地出现在凯刘与郑凌哲的面前。
“哎,云桎。”
肖云桎自然地凑到凯刘身边,将郑凌哲单落在一边,引得对方暗自不爽。
“上演姐妹会呢。”
“凌哲快走了,杂志社的要录咱们俩的采访。”
“哈?你叫我什么?”郑凌哲并不习惯从肖云桎口中冒出的亲昵称呼,毕竟两人前一段时间还斗殴闹到了医院,这几天也气氛尴尬着。
“…我知道你比我大一岁,你要是不乐意,我叫你凌哲哥。”
凯刘听得毛骨悚然,换作以前,他觉得下一秒肖云桎会砍死郑凌哲,才会这么讨好对方的喜好。但此时他压制住快要畸变的面容,打趣地说:“你们和好的挺快啊~”
郑凌哲居然害羞了。
他不自然地摆弄了下后脑勺的碎发,点点头:“你喜欢这么称呼就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