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满面春光地走进会议室,好似中了头奖,走路都两侧带风。肖云习惯性打了招呼,想聊一下之后的演出安排,却看到了一张令他深恶痛疾的广告牌:诺亚酒店。
“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列得牙花都露出来了,炫耀着:“我给你们拉的赞助,够用一年了,诺亚酒店真是豪无人性!”
呵,大白天见鬼了,这不就是郑公子的家族企业?
肖云桎内心有过些许抗拒,但一想到练习室里放着刚写好的新歌还有嗷嗷待哺的队员,他冷静地掐灭了所有不甘。
“挺好,那正好先给我换把吉他吧,线老旧的快不能用了。”他单手拿起一块餐包含在嘴里撕开,然后咬了一口:“还有每次的早餐也换换花样,要吃吐了。”
他与朝阳青平时只有夜里三四点才能见上面,一个是工作都属于夜场时间,一个是只有夜晚才有灵感。被诺亚集团冠名的乐队,如果被圈内人看见一定态度两极分化。
“我就跟你说郑凌哲要找你麻烦,他现在正式成了你老板,以后你还有好日子过吗?!”
“他真的闲的蛋疼,不能理解。”
肖云和队员排练了整整两周,将新歌练习得游刃有余,于是将下一次演出定在晚山公园的巨大草坪上,类似音乐节的形式,门票出售已经在各大平台展出,销量不错。
“哎,网上有些嫉妒你的人发的那些话,你别搭理啊。我已经替你网暴回去了。”
肖云耸耸肩,表示毫不介意。他对恶评的敏感程度几乎为零,一是没时间网上冲浪,二是他也不在意不同审美与追求的人怎么想。
又是凌晨八点,肖云先一步到达排练房,迎面却被一个人推开的门撞到额头,他迟钝地抬起惺忪的眼皮。
看到来人后,他后背的汗毛瞬时立起。
郑凌哲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脚上踩着一双价值五万的联名款运动鞋,直直挡在门内。
肖云桎慌了,下意识后退一步,脸色变得阴沉。
“怕我?脸色变得这么快。”
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要问,大白天不睡觉跑来这干嘛?!肖云桎忍不住默默吐槽,心情降到低谷。
“诶,小桎!来来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小桎?…他不叫肖云?”
郑凌哲指向自己的食指指腹上残存的茧让肖云桎多看了一眼,但立刻收回目光。
“啊…老板忘了跟你解释,肖云是这小子的艺名,他原名差别不大,叫肖云桎,桎梏的桎。”
主唱在偌大的排练室却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外人。经纪人一向不会透露自己的隐私,可是在郑公子面前却突然献殷勤,将自己的事情全部抖落出去。
还有未发表的Demo,经纪人也要拿出来播放。
“我还有事先走了。”
肖云桎面无表情地从经纪人手中用力抽回歌词本,转身离去。
“小桎!你这小子有起床气啊?我叫你来是跟你说音乐节的时间定在七月中旬,还有两个月时间,但是小夏那时没时间参加。”
“哦,我自己找朋友借个键盘手过来。”
“不用啊,郑老板他就是弹键盘的,到时让他上场,你们这段时间抓紧练练磨合一下。”
肖云桎抄起旁边的高脚凳摔在地上,怒吼道:“徐光印你有完没完?!老子的乐队需要你指手画脚的?我艹你m的!”
听见争吵声的鼓手和贝斯手赶紧跑出来,他们从未见过肖云桎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且是对着掏了一千多万投入唱片公司和One Glod乐队发展的新老板发火。
“臭小子!你过来…你…你疯了啊,这是金主是老板…嘘,你别发疯!”
经纪人徐哥吓得嗓音都尖锐了,拉着肖云桎走到门外将门关上,其他队员还在安抚老板的情绪。
“他就是在针对我!我和你说过吧,就是那个人渣之前找人整了我室友,害他现在要一个人养孩子,还留下了阴影。你让这人渣当我的键盘手?!”
郑凌哲一脚踹开没有合实的门,双手插兜怒气冲冲地走出来,拽起肖云桎的衣领:“你怎么这么双标啊,说我是人渣,动朝阳青的是恒晖连锁商超大股东的儿子,那小子我一共就见过两面我怎么知道他有这癖好!而且你shui的那个Joli是我前情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哈?我单身,我俩单纯皮肉关系,有问题?我也没强迫人家,留下阴影!死渣男!”
肖云桎沉默许久,突然开始骂人还挺厉害。
“我没动过朝阳青!!!而且我也是单身,nmd!老子是你老板,有你说话的份儿?!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还装干净呢死渣男!”
嚯,这俩嘴臭王者顶一块去了。
“不不不…有话好好说,咱们…”
三人的拉扯中肖云桎以为郑凌哲动手扒了他的手臂,气的用力挥出拳头,重重打在对方的下颚。在徐光印的惊恐注视下,郑凌哲一脚踹在肖云桎的肚子上,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