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郑凌哲快步去了家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借助长手长脚的优势越过护栏，到了围墙二层一个隐秘的角落坐下。他点燃香烟含在嘴里，烟草的苦涩让他稍微清醒一些。

　　他知道再继续和01那样继续呆下去，可能真的会做出傻事。对于一般人失而复得都会有喜悦、有憧憬，但对于郑凌哲这种骨子里极度偏执的人，再次遇到肖云桎的那刻就不能够再失去。

爱的人和别人孕育孩子，记忆也无法找回，郑凌哲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像条被遗弃的狗。

　　“别想了…冷静一点好不好…”他用手遮住一半的脸，烟雾从指尖盘旋升空，然后将所有头发向后一捋。

阿独的笑容、声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还有当年肖云桎进入时空隧道的那个瞬间，无数次坐在【星云】塔下仰望夜空的画面，交织重叠…

　　“操！”郑凌哲左手重重地砸向水泥墙体，无视痛觉地发泄情绪，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01，以及隐藏自己已经见不得人的感情。

　　手背被砸出一个大口不断冒血，郑凌哲没有心思顾及，他看了下通讯器上的时间，准备在这里冷静五分钟再回去。

　　这时，巷子口从远到近传来脚步声，引起郑凌哲的警惕。

　　“郑长官，一个人躲在这抽烟吗？”

　　郑凌哲惊讶地转头，却发现01在后面的巷子里站着，穿着自己买的外套，脸颊上还挂着一半口罩。

　　难堪至极也就是现在这样了，把客人扔在家里，自己却跑出来。

郑凌哲扔掉烟头纵身一跃，稍稍整理下衣服：“抱歉，家里有小孩不太方便，刚才有公务处理了一下。”

　　“撒谎。”01轻笑，然后指着郑凌哲还在流血的手：“莫非是这点时间里跟谁打了一架？”

　　“…如果我说走路不小心摔的，你信吗？”郑凌哲把手背过去。

　　“不信。”

　　“…”郑凌哲已经不知道怎么撒谎了。

　　01将那只左手拉过来瞧了瞧，皱起眉头：“发肤受之父母，不懂吗？买药涂一下吧。”

　　郑凌哲猛地抽回手：“不用了。我还是遵循你的规矩，不随便接触了。一个人出来做什么？”

　　“给阿独买衣服。这外套是你给自己买的吗？除了有点大，还挺合身。”

　　郑凌哲没有说话，想要带着01先离开这条巷子，但接下来听到的话让他停下脚步。

　　“你还爱我吗？”

　　“什么？”郑凌哲以为出现了幻听。

　　“郑长官，你还爱肖云桎吗？”这不是肖云桎，而是01在发问。

郑凌哲心一沉，只能坦白：“01，你穿的是我给肖云桎买的衣服。我很爱他，面对你的面容你的身体我也无法控制我自己。不停发信号是穷途末路的办法，如果让你困扰了，我只能说抱歉，但…别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了。”

　　01双手插兜，慢慢悠悠地跟上去：“其实我已经处于长期休假状态了，可以长期呆在这里，说不能接触也是骗你的，因为阿独会通感，会暴露我们的想法。如果你觉得对着我的脸我的身体还可以接受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看。”

　　郑凌哲懵住了，“01，你知道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吗？”

　　01单手抓住郑凌哲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向自己拉近，用力吻了上去。

郑凌哲脚下没有站稳，后背只得撞击到墙面，温热的亲昵唤醒他压抑许久的情愫，他双臂环抱着肖云桎深吻。

　　没有人先去打断，郑凌哲用舌尖撬开01的口腔不断索取，口中苦涩的烟草味被慢慢冲淡了，直到对方因为氧气不足率先推开了他。

　　“我现在知道了。”

　　郑凌哲苦笑到：“可是你不爱我啊，01，我不是只想得到你这具身体，这样对我太残忍了。”

　　“郑凌哲，你究竟要不要？”01语气中竟有些恼怒。

　　“不。”郑凌哲回答的斩钉截铁。

　　01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亲了我，不用负责任吗？”

郑凌哲没想到时空穿梭者首领居然开始用这种语气说话，让他有些慌张：“…不是你自己亲上来的吗？我没有…”

　　“蠢货！”被怼得哑口无言的01气愤地把外套一脱，用力甩在郑凌哲的身上：“我去买衣服，不用跟过来了。”

　　话题转换的太快，导致郑凌哲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只能快步追上去强硬地把外套給莫名生气的人套了回去，“你把口罩戴上啊…01…”

　　“01你妈的，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