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之下

舞台布置完毕，moonlight乐队出现在聚光灯下吸引餐厅内所有人的目光，据说他们只选择这种个人餐厅的场所表演，为的是演奏自己喜欢的音乐，不受到资本家的约束和控制。

乐队采用古典钢琴、大提琴等乐器，开场的旋律就抓人耳膜，肖云桎也安静下来欣赏演出。

“如果可以选择，我想成为音乐家。”

郑凌哲突然袒露心声，他今天穿了件低调的黑礼服，衬托出整个高大修长的身形，而肖云桎则穿着郑凌哲给他准备的白色西服，是另一种别样的美感，两个人进入餐厅后就吸引到周围人的注意。

肖云桎想起郑凌哲儿时躲在活动室练琴的模样，对于他的话也没有感到惊讶，只是露出笑容。

“小桎，你呢？”

问话让肖云桎停下手中切牛排的刀叉，他思考片刻后说：“…当你的经纪人？”

郑凌哲托起下巴看向对面的人，“那岂不是你控制着我，奴役我。不公平，你要对我好一点。”

“干嘛那么当真。”肖云桎白了他一眼。

“我对控制你没兴趣，那样会把我折腾的很累。我更希望你能自由一点。”

“自由…听起来很吸引人。不过，比起跟你在一起，我可以不需要自由。”又是没来由的ai昧的话，肖云桎轻咳了一下，下意识地碰到发烫的耳廓。

郑凌哲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盒子摆在桌子上，“给你准备的礼物。”

“什么啊…”

穿着礼服一脸认真的男人掏出精致的盒子，旁人看到都要以为这是准备参加宴会。

肖云桎看了郑凌哲一眼，然后故作镇定地打开面前那两个盒子，发现里面躺着两副一模一样的钻石耳钉。

肖云桎知道自己是有耳洞的，最初进入【澜】他就戴着和军容规定不符合的夸张耳钉，但是保守的郑凌哲是没有的。

“两副？你岂不是戴不了。”

“已经消了毒，帮我戴上吧，小桎。”

郑凌哲的低音带着磁性，让肖云桎的心跳有些加快，“胡闹！你怎么感觉像变了一个人，总是说些…让人不知道怎么面对的话。”

他宽大的手掌握住肖云桎纤细的手指，“过来我这边坐。”

“可能会痛…”

郑凌哲觉得突然小心翼翼起来的肖云桎可爱极了，“没关系，我要跟你一样的位置。”

耳钉扎进肉里的时候能感觉到戳入的触感，郑凌哲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手一直环着肖云桎的腰身，但耳朵已经红肿起来。

“可以了，傻子。”

“嗯，我来给你戴。”

郑凌哲拿起另一副耳钉给肖云桎戴上，又满意地端详一番，“果然很适合你。”然后在肖云桎的侧脸落下一个轻wen。

“我想我们永远记住彼此，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是用痛苦还是喜悦去记住。”

肖云桎脑海一片空白，他的脸颊像烧起来一样难以维持平静，但心里又有些苦涩。

“好。”

肖云桎不习惯依靠别人的肩膀，郑凌哲也不喜欢与谁勾肩拉手紧贴着，可是两人待在一起时总是能很自然地靠坐着，连呼吸地频率都近乎趋同。

“我想请你治疗下曾睿，他的下肢还是没有什么知觉。”

郑凌哲微微点头，他很享受肖云桎贴在身边的触感。

“刘娜和吾哥搭档还融洽吗？”

“吾斯曼行事谨慎了许多，他应该也为这件事痛苦不堪，对娜娜很愧疚。”

郑凌哲回想与凯文瑞交锋时的场景，表情有些凝重，他清楚肖云桎招募来的这些成员包括其他A组组员，与拥有纯正嗣雾血统的人对抗时都会存在能量层级的碾压，曾睿能活下来也是靠强硬的身体素质。

“嗣雾大陆与你实力相当的人，还有几个？”

肖云桎感觉口中有块酸笋汁水爆开，他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然后缓缓吐出，皱着眉头瘪了下嘴。“等下…我吃到了不太喜欢的东西。”

郑凌哲再也绷不住地笑出声，“你知道自己表情有多可爱吗？”

“如果和现在的我相比，还有三个。第一是凯胤；其二是我的上司，也是嗣雾军队的元将野擒；第三是时空穿梭者组织内的叛变者头目，九子钦。但如果和能力最强时期的我比，大概只有你能无视我的攻击。”肖云桎一遍吃起辛辣口味的菜，一遍与郑凌哲细数嗣雾目前的威胁。

“我总觉得凯胤知道你暗中帮助我们，但是迟迟不行动，他在做什么打算？凯文瑞死后嗣雾大陆也没有任何警示，说明那家伙就是率先扔过来的哑炮，后面还要有更大的局。”

“野擒我倒是不担心，他与凯文瑞属于敌对关系，在凯胤老头那互相争宠，我杀了凯文瑞他应该很满意。但九子钦…他对我威胁很大，凯文瑞控制我的霾锁就是他制造的，如果继续被他蚕食和控制思维，我可能会误伤你。如果碰面你也不要去他正面交锋。”

郑凌哲注意到肖云桎的身形已经不如之前健壮，脸颊与手臂的线条都略显骨感。

“开战之前不许再传输魂力给我。你把身体养好，其他交给我。”

闲聊时分，餐厅内的演出也落下尾声，灯光又暖黄色变更为银白色闪烁跳动的光点。

郑凌哲警惕地看着身边移动的人群，他对于这样的场面感到差异。

“这些人怎么突然扭动的和蛆一样。”

肖云桎尴尬地将侧脸藏进灯光的暗影中。

“是你找的餐厅，不知道表演结束会有自由活动的舞池环节？”

郑凌哲将手臂搭在肖云桎的肩头，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林宇…哎呀，每次都坑我！找的什么地方。”

“我想看你扭动起来，郑凌哲。”肖云桎用大腿撞击了下旁边人，郑凌哲紧皱眉头：“你认真的？那我跳完，你愿意一直留在这里吗？”

“执拗狂。我的心意你明明就懂，落叶归根亦如我愿呐。”肖云桎就是不想在战争前说出任何有分量的话语，也不想给予郑凌哲任何对于两人未来的期盼，他甚至更希望自己当初无果的遗憾消失掉，不要在这个人心里留下念想。

可是，他总是狠不下心。

郑凌哲怀抱着肖云桎起身，身体随着音乐开始笨拙地律动，两个身形高大的人在舞池中瞬间吸引到贵族们的视线。

在灼热的目光注视下，肖云桎奈何不住脸皮薄，提出退让：“如果你我能恢复成自由身，棂蜀不亡，我就一直陪着你。”

郑凌哲感觉胸口涌动着一股热流，两个自由的个体在共同的家乡自由相爱，竟然成了一种奢望。

“小桎，我接手了【澜】的指挥权。总有一天，我也会掌管棂蜀大陆，让你永远生活在安全地。”